满怀怒火的两军将校审问渡口船夫之后,齐齐遥望西面莽莽群山,愤恨不已,却又不敢率部发起追击,更不敢当着钱大均、王钧和两军数万官兵的面破口大骂,一个个憋得无比难受。
钱大均和王钧相对苦笑。
良久,王钧发出一声幽幽感叹:“这个郑毅,战场嗅觉如此敏锐,果然是个难得的将才,原以为他抬着数百伤员,又搜刮大批粮食补给慢吞吞地走,没有两天到不了黄陂,没想到他一天就走完近三十公里路程,休息一夜立刻毫不犹豫地潜入西面的茫茫大山中,实在令人深感意外。”
钱大均脱下军帽,掏出手帕,缓缓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我何尝不感到意外?接到益之将军的通报后,我立即率领麾下一个师和两个团日夜兼程,赶到黄陂以南十五公里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三天两夜急行两百四十公里,结果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唉!”
“原以为我已经很重视郑毅这个对手了,谁知他比我预料的还要精明十倍,面对这样结果,只能徒呼奈何了!”
“是啊!虎入深山,后患无穷,接下去我恐怕睡不着觉了。”王钧更为无奈,整个赣中赣北都是他的防区,他比钱大均更为着急,责任更大,谁知遁入大山的郑毅下一步攻向哪里,会去祸害什么地方。
钱大均也明白这一点,颇为遗憾地告诉王钧:“本以为我军还能留下一段时间,无奈共产党主力部队已经攻入粤东,粤军两个师掉头向南驰援惠州,黄绍竑的四个旅径直开赴梅州,以截断共产党主力各部的退路。”
“为防止共党残部逃出粤东,折回赣粤边境,李任潮急电我军迅速南下,弥补粤军两个师南下之后留下的空虚,赣中剿匪只能靠贵军了。”
王钧只能点头:“这一情况小弟也料到了,原想与兄长南北夹击,毕其功于一役,谁知道对手如此狡诈,接下去只能小心应付。”
“听说幕尹兄曾与郑毅在黄埔军校共事半载,不知有何教我?”
素来谨慎的钱大均颇感为难,考虑片刻还是略作提醒:“我和郑毅一同做过半年兵器教官,期间彼此颇多交流,只是大多局限于当今列强的先进装备……”
“郑毅在这方面知识渊博,往往有其独到之见解,他在军事理论方面颇有造诣,黄埔军校使用的兵器教材、世界各国军制和炮兵操典,大部分内容均来自于他翻译的英法德军事专著。”
“除此之外,郑毅同样擅长军事训练,在不久前的广丰一战中,他对迫击炮的运用令人耳目一新,这方面还需多加留意。”
王钧听完大为头痛:“这个郑毅......他有多少门迫击炮?”
钱大均歉意地摇摇头:“至少二十门,具体多少我们也不知道,北伐开始他就担任长沙兵站上校站监,第一、第四、第七军的武器弹药补充都归他管,打到武昌的时候,他转任武汉兵站少将站监,所以谁也不知道他率部反叛时,前前后后从武库里带走多少门迫击炮和武器弹药,只能料敌从宽了。”
王钧气得直想骂娘,却又不敢对老资格的钱大均有何不恭,只能咬着腮帮,再次望向西面的崇山峻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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