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是今天这场比赛这样引人注目的原因之一。有传言说,斯坦琳已经放出风来,如果不能小组出线,就要把球员们都送去沃尔库塔煤矿工作。
布尔什维克最近又发起了什么“群众路线教育活动”,要党政机关都“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各种规矩一下子严了起来,上班时间看报,打盹,听收音机等都在“洗澡治病”之列。波立尼切夫这样顶风作案,实在有点不大明智。不过他工作了这么多年,自以为对本部门的工作规律了如指掌,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吧?除非····
“叩叩叩!”十分有礼貌的敲门声。
波立尼切夫赶紧伸出手来关上了收音机的声音,然后就是门合页吱嘎一响——一个穿着女仆装制服的内务部妹子就走了进来,稍微一欠身:
“公民您好,我叫雅科夫列娃,是来找您公干的。”
“您···您好,”波立尼切夫赶紧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有点颤抖,面对内务部的妹抖队,心虚是自然的。眼前这个女仆留着棕色的半长发,肤色带点健康的小麦色,脸上略有雀斑,一副少女的活泼神情,看上去倒是十分可亲。不过波立尼切夫接过她递来的文件时,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右手缺了无名指,这家伙上过战场,可能还杀过精灵!·····
“也不用太紧张啦。”似乎是意识到了气氛的尴尬,雅科夫列娃笑了笑,“我这次来是要办理一件事情:有一项国防科研计划需要调用些白银,所以就找到了国库的贵金属储备。”
“是吗?”波立尼切夫赶紧低下眼睛去检查文件上的盖章,可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文件左侧边缘旁的绝对领域给吸引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短的蕾丝裙摆,还有时下流行的黑色化纤丝袜,这样曼妙的腿型的确对男性很有吸引力,但是等等···
“什么?”
波立尼切夫瞪起双眼,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位契卡的摸样来,有那么一点眼熟,但是她的身形似乎更加熟悉一些····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火箭队那个踢前腰的对吧?”
雅科夫列娃顿时受宠若惊:“啊?还有人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你不是在航空人民委员部的吗?怎么又成了契卡?”
“····我们现在还接受双重领导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一下子,双方的对话立即变得自然了许多,“你说需要白银,需要多少?”
“初步统计,是十万吨左右。”
“什么?十万吨?!”波立尼切夫惊叫起来,“什么科研项目需要十万吨白银?!你们是想拿贵金属当柴烧吗?”
“这个嘛,您得理解啊,”雅科夫列娃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新项目需要大量的电磁铁,如果全都用铜或者铝来制造的话,需要的数量就太大了。我们的国家百废待兴,到处都需要铜和铝啊。不过银的导电性能更好,而且堆在那里也没什么用嘛····”
这帮布尔什维克,用造十万吨的大银磁铁是要干些什么!用来对付瓦拉几亚的吸血鬼军团吗?——公务员的性格往往是循规蹈矩的,这样疯狂的科研计划,让波立尼切夫本能上感到不满。可是他看了看文件,发现程序完全符合规定,那么他也只能遵章办理:
“具体的保卫工作和交接程序你们自己解决吧。”波立尼切夫拿出图章来,在自己的位置盖上了红色的戳记,“还得到行长那里盖个章,去吧。”
“谢谢您的配合,公民。”雅科夫列娃欢快地说,转身就要走出去。可是站在门边,又停住了脚步:
“啊,对了,这位公民,您刚才在工作时间听收音机了吧?”
“啊!这个,没有···”波立尼切夫赶紧辩白。
可是雅科夫列娃不管这些,她从围裙里面掏出一个看上去很精致很漂亮的小笔记本——也就是妹抖队的处罚记录本,被统称“**”的——用铅笔记了下来:
“根据规定,要对您处以就地劳改一周的处分····”
波立尼切夫的脸色灰暗下来:虽然“就地劳改”这东西远没有听上去那么可怕,但是这也意味着要白干一周没工资,还得接受群众的批评教育——这可是件丢脸的事情,对于注重体面的中产阶级来说真是十分难堪。他咽了口唾沫,刚想为自己说情,雅科夫列娃却开口问:
“话说回来,现在比分多少了?”
波立尼切夫脱口而出:“一比零,我们领先。”
“是吗?谢谢您了。”雅科夫列娃活泼地合上小本子,“期待着下次为您服务,公民。”
“我可不期待。”波立尼切夫咕哝了一句。
在7517年7月16日的小组赛最后一轮比赛中,近乎将一比零优势保持到终场的苏联队遭遇了黑色三分钟——米拉都队抓紧哨响之前最后的机会将皮球捅进了球网,最终以两胜一平积七分胜利出线。而斯坦琳并没有真的把球队都送进煤矿里去,她只是“以一个女球迷的身份”发言,要求国际足联考虑举行女足世界杯的事情,并声称苏联愿意充当首届东道主。<):泽尼特,意为“天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