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流逝,约莫早上四五点钟的时候,王宿翻身而起。
穿上方寒的衣服,做了方寒打扮,加上身材与方寒相仿,合着一张显得年轻的脸,不是熟识的人,一下子绝对看不出换了个人。
趁着尚未天明,王宿出了马场,往北径直向龙渊河畔而走。
方寒在龙渊河畔练武的地方,王宿早就知晓,算是熟门熟路。疾行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
这龙渊河说是河,其实就与地球上的黄河一般,比一般的大江都要大!夜色中,一眼望去,就好似深渊,完全看不到对岸的模样。而且这一带河水平缓,流动间声响不大,使得耳畔极为安静。
河边芦苇浩荡,人进去之后,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王宿在芦苇丛中穿梭,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就被浓重的湿气完全浸湿了。春寒料峭,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片刻,地头到了。
这方寒选的地方的确不错,深入芦苇丛不虞被人发现,而且这一小片地方芦苇稀少,又正处水边,视野也十分宽广。
方寒还在这里用芦苇搭建了一个草屋,其中藏着沙袋、石头等等练武器具。
王宿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当即脱掉湿透的衣服,光着膀子开始练功。
他四肢和腰间绑上沙袋,双手举着石头来回跳跃,就似乎一只大青蛙一样,好似全神贯注。但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水边。
时间一点一滴的跟着河水流走,眼看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王宿的心,开始缓缓提了起来。
他一直是个冷静漠然的性子,原以为一辈子都是这样。
但事到临头,却仍然忍不住激动。
深吸口气,将心跳压下,眼神在水边若有若无的来回扫视。
忽然,王宿瞳孔微微一缩。
然后状作累了的模样,扔掉练力所用的石头,拿了衣衫,似乎要走。但脚下却正向水边靠近。
“喔,天亮了,该回去了,要不然被管事发现,又得挨鞭子了...”
他嘴里嘀咕着。
忽然间,哗啦哗啦河边的芦苇丛传来水响,好似一条大鱼正在挣扎。
“怎么回事?”
王宿走到水边,扒开芦苇,就看到一条躯体泡在水中一沉一浮。
“有人溺水了!”
然后连忙跳进水中,把人救了上来。
这人一身暗金的袍子,水流从上面浸过,竟好似荷叶一样,滴溜溜滚落过去,不沾半点。只是衣服在背上的位子有一道尺长的口子,其中皮肉翻开,好似烧焦了的模样。
王宿的眼中一丝激动一闪而逝——白海禅。
“这是被雷劈了吧?”他将这白海禅翻了过来,伸手在鼻端碰了碰,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动脉,吸了口气:“死了!”
“怎么办?报官还是怎么的?一条人命非同小可!”王宿装模作样,脸上露出迟疑:“看这人的穿着打扮,一定不是个普通人,怎么会死在这里?要是和他牵连上,报官追查下来,恐怕麻烦缠身,不如把他葬了!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着话,拖着白海禅准备找地方埋了,这一拖一拽之间,颠簸不已,就听当啷一声,一个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盒子掉了出来。
与此同时,掉落下来的,还有一副图卷。
“嗯?”王宿面孔微微抽搐,但口里的语气却十分正常:“这是什么?”
伸手捡起盒子,又展开那图卷,细细一看,发现上面一片漆黑,这漆黑的卷面似乎有一种魔力,幽远深邃,其中好像有一条蛟龙的影子在沉浮。
“应该是个宝物。寻常的纸张水一泡就烂了,这图卷还完好无损。”
王宿口里说着话,其实一直关注着白海禅。
这是造化仙王的一丝分神,又是武道十重神变境界的高手,而且还没死。否则的话,王宿直接拿了东西就跑,哪里还会在这里装模作样演戏?
但这家伙只是假死或者装死,若是拿了就走,被他突然诈尸起来,一掌打来,数年计划成空,还要丢掉性命。
口里说着,暗暗关注着,王宿又拿起盒子,只见盒子上了一把金锁。
状作贪心、好奇心驱使,王宿捡起石头,对这金锁狠狠敲击,咔嚓,那金锁被敲断。
“这是金子!一两金能换十两官银,这金锁足足有四五两...不过这是死人的东西,拿还是不拿?”王宿面上露出犹豫:“常言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沉思了一会,忽然道:“啊呸,我不过区区一个家奴,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既然让我看见了,那就是我的!”
抓住金子就往怀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