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沉默许久的黑将再次开口道:“我若是放你走,能得到什么……”
“主上不可放虎归山!”黑右砲急忙大声说。
黑将的回应,只是微微将头侧过去——他脸上的yin影,更让黑将那张原本就其丑无比的脸更为yin森可怖,莫降甚至感受到,整个大殿的温度,因为黑将一个转头,降至冰点!
黑右砲立刻双膝跪地,额头触地,诚惶诚恐道:“末将该死!”
“杨恶!”黑将淡淡的说。
杨恶人随声至——他好像是从大殿角落的yin影中化出来的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出现众人面前。
“廷杖二十。”黑将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杨恶施礼,而后轻轻击掌,立刻就有四个身着淡金se锦衣的卫士,迈着碎步跑进殿内。莫降注意到他们手中所持的,正似乎莫降在山下所见的“廷杖”。
“着实打。”这三个字,几乎是从杨恶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四个立刻锦衣卫士将黑右砲拖走了,片刻之后——“噼噼啪啪”的响声,已在莫降身后响起,每一下,都让莫降心头不由得一紧。
莫降回头看了一眼,黑右砲的衣裤已被拔下,儿臂般粗细的廷杖,带着风声,一下接着一下,结结实实落在黑右砲的臀部,廷杖抬起的时候,甚至带着血丝和肉末……
莫降不禁感叹:如此狠辣的惩罚,究竟是谁想出来的?这也太狠了!更何况,士可杀不可辱,若是轮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了裤子打板子,自己宁愿一头碰死在这大殿之上……
正寻思见,莫降忽然觉察到有两股愤怒而炙热的目光,烙在他的身上,他低头望去,却见黑右砲正咬着牙望着他,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似是要在莫降身上烧出两个窟窿。
莫降对他使个眼se,又冲黑将努努嘴,意思是说: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火别冲我发啊,又不是我让这几个家伙打你的……
正在此时,黑将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从莫降背后幽幽传来,“左车,你还没回答孤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莫降下意识的问,不等黑将再问,他已经记起来了,慌忙改口道:“您若是让我下山,到新会城中主持事务,我可以保证让新会城一切如常,瞒过朝廷的耳目,绝不会出现动乱——只等您振臂一呼,新会城立刻竖起反旗,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到那个时候,新会城绝对会是您成就大业的基石……”
“如此说来,你使计暗度陈仓,偷夺新会城,倒是为我着想了?”黑将似笑非笑的问。
“是为了你我共同的目的。”莫降点点头道:“光复神州,重整山河!”
“哈哈哈哈!”黑将忽然大笑起来,那沙哑的笑声在延和殿内回荡,和噼噼啪啪的响声混杂在一起,显得更为诡异。
“好!”黑将站起来,一股压迫感极强的威势扑面而来,“左车,今ri孤便信你一次!将新会城交到你的手里!不过,你要记得你今ri说过的话,切莫让孤失望!”
“今ri,您给我一个新会;来ri,我还您一个惊喜。”莫降咧嘴笑道。
“这个你拿着!”黑将挥挥手,一块黑se玉牌飞到莫降手中——莫降看了一眼,却发现是他曾在崖山脚下见过的“黑将将令”。
“新会城中,有我的眼线,凭此令牌,你可以调动他们。”黑将说。
“多谢。”莫降将黑se玉牌小心收好,继而转身,快步离去。
从进入延和殿到离开,冯冲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可离开延和殿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贴身衣物已经全部湿透了。他注意到,迈出延和殿的那一刹那,一向镇定的文先生,也长出了一口气……
待莫降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黑右象轻摇羽扇微笑着所:“我主今ri表现,真让我等刮目相看——不才原本还担心,主上忍不得此辱。”
黑将面无表情说道:“为了你我大计,区区一辱,孤倒也受的……不过!今ri之耻,来ri孤必加倍奉还!莫降,今ri你夺我新会,来ri我定要你用半个神州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