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若无其事的点点头,看着路,这是很多人都会伪装出来的样子,他也不另外。徐江南不知道用什么态度或者表情来对待唐家才合适,想用一副平常人的姿态,只是提到唐家,难免会有一些难以意味的味道。
魏阳察言观色细致入微,徐江南越是表现的稀松平常,他越是疑惑,觉得有什么隐情,但没有问,以为是徐江南想去当个学而优则仕的读书人,毕竟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什么理由,也是试探性问道:“知道一些,但不多,而都是些陈年往事,过气的东西,小兄弟你要听的话,我也就说说,权当给你解闷了。如果要说现状的话,那就不知道了,这个老夫子闭府将近二十年。”说到这,魏阳四周张望一番,神情紧张的看了眼四周,然后声音轻轻,说了下去。“而且,如今很少听到有人谈论这个唐家了,算是名存实亡了吧。”
徐江南一副疑惑的表情说道:“按道理这唐府不应该是读书人的卫家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至于吧。”
魏阳摇了摇头,诶了一声鄙夷说道:“小老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官字两张口,其实说来说去也就是为了亨通,趋炎附势谁都知道,真说起来这唐家也是晦气,摊上一个忤逆的国贼当女婿,不过可能是烧香烧了几辈子攒下来的福气吧,小兄弟,你见过哪家墙倒众人不是给推得干干净净?也就这个唐府了吧,连个落井下石说风凉话的都没听到过,最关键摊上的还是诛九族的糟心事。能有如今的处境算是不错了,这些个读书人,原本为了当官跟我们这些个泥腿子有什么区别?说起尊师的大学问头头是道,但真的当了官,到了自己身上,谁愿意丢了头上的那顶乌纱。
当初听说还有些个官员过去,为了避嫌,就将礼品什么的半夜给搁在府外,没过几日,那些个上门的,全都给抓了起来,削了功名,再往后,谁愿意去。这不是摆明了给自己找不自在。
对了,前些年的时候,我去景州跑腿,还认识过一个人,是个君子,不过是梁上君子,我找他喝酒,打听点门路,他当时给我说了这么一件事,发生的时间也不久,也就两年前吧,那天刚好除夕夜,城里也没宵禁,他就多喝了点,还充阔气,给了姑娘们小费,出了门,凉风一吹,又撒了泡尿,清醒了一半,发现本来就拮据的手头,更是一清二白了。
嘿,正巧也不巧,一转头,就发现之前对着撒尿的墙内就是一家府邸,靠着墙一听,静的很,他也没多想,就翻了进去。没半个小时就跑了出来,脸色铁青阿,就跟下了趟阎王殿似的,不过听他说,里面还真的就像是个阎王殿,各处都是纸钱,挂着丧,一路通到灵堂。”
魏阳摇了摇头,细细回忆说道:“第二日他再过来,发现他昨日进的那家府邸,就是唐府。”
徐江南面色如常问道:“就不会记错?”
“哪能呢,他昨天还在人家大门口撒了泡骚尿,味道重的很。”似乎说这话的时候都能闻到那股子尿骚-味,魏阳捏着鼻子挥了挥手,不过转而又是好心说道:“小兄弟,不是我多嘴,当官哪比的上我们这些江湖人的无拘无束不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徐江南听到这里转过头,一脸笑意的看着魏阳。
魏阳也是想起自己话里的语病,讪讪一笑说道:“这倒是,这当官呐,每天能吃肉,所以细嚼慢咽的,都是山珍海味啊,我们这些个常年喝西北风的,看见肉那不得扑过去,多咬上几口。”说完之后,魏阳抬头望向徐江南,发现他面沉如水的望着来路。
魏阳觉得好奇,踮着脚,眯着眼,顺着徐江南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道路尽头有二骑并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