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脚踩太极,宛如游鱼一般,身法轻灵躲闪。一般用刀的都是一力破十会的路数,霍统领也是这般,往往直来直往,出手十分,不留余地。徐江南闪躲数招,眼见刀势愈加密集,袖袍一挥,双腿用力,轻轻一跃,身姿潇洒回到屋檐上。
霍统领眼见徐江南脱离出战圈,正要穷追不舍,徐江南一脚踹飞数片黑瓦朝霍统领激射过去。霍统领见此顿下身形,讥讽说道:“黔驴技穷了,先前的威风没了?”他一边说话,一边从背后抽出根铁棍,往刀柄出一接,顺势一扭,原本的长刀竟然变成了长柄刀,手腕一旋,长柄刀旋转再前身旋转起来,恍如镜面圆盾。
黑瓦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楼阁上的平王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从先前徐江南与霍统领的对招拆招开始。
道士则是下了楼阁,对这边的战况置若罔闻,提剑提碗走到喜袍女子身边,用仅用两人能听到细微声音说道:“姑娘走好,这个仇,我来替你报。”
喜袍女子听见熟悉的声音,瞬间抬起头来,两眼惊恐,却又死死的看着面前的道士,她记得这副免控,十年前就是他说自己有凤格面相,三天前也是他说她新婚之夜有一大凶兆,又说她会化险为夷。她满脸不解和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道士会惦记上她。
徐江南本身的目的就不是与这统领生死对拼,而是将他拖延住,将四周的瓦砾踢完之后,徐江南站在屋顶,呼出先前被气势压制的满腔闷气,然后一脸狡猾笑意。
霍统领瞧见徐江南脸上的笑容,顿生不妙神色,他转身往后看去。果不其然,一人悄无声息从他背后溜了过去,他皱了皱眉,折返身子想要截杀秦月。
徐江南一脚大力将剑匣踢出去,便如利箭径直袭向霍统领后背,笑道:“赶马的,你的对手是我。”人紧追其后,气势一加,剑招跟着愈加精湛圆润起来。也没有太早之前的悍不畏死,一命换命,招招袭向命脉,又留有回招的余地。
霍统领冷哼一声,讽刺道:“宵小就是宵小,连手段都是这般见不得人。”带刀回头,借着月光看清了剑匣模样,眼神一寒,提刀挑飞剑匣,也不管偷偷潜入的秦月,一边与徐江南纠缠,一边大声喊道:“来人!”
秦月先前与那姑娘便只有几步之遥,眼见面前握着长柄刀的凶猛汉子与徐江南缠斗在一块,也看到面前道士的举剑样子,机不可失,一个加速。挑飞道士手中的桃木剑,一把将穿着喜袍的女子拉到身边。
这位穿着大红喜袍的姑娘正想着张口说些什么,却被秦月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在秦月眼里,这位姑娘是无辜的,那么只要想伤害她的便是罪大恶极的人,面前道士自然也不例外,有罪的人杀了也是死有余辜,再一剑,毫不犹豫刺了下去。
眼见这一剑就要夺人性命,突然之间,一支羽箭撕裂空气迅雷一般闪烁过来,而躲在暗地射箭之人似乎觉得箭支的速度过慢,又或者是急于救下道士性命,又一声嗡响,双星赶月。只见后发先至的一箭撞在前一支尾部,第一支羽箭瞬间提速,剑箭相交,秦月只觉虎口一麻,佩剑便拿捏不稳,脱手而出,而另外一箭速度虽然减缓些许,却从红袍女子的侧颈穿透过去。
穿着喜袍的女子顿时就支撑不住,身子瘫软下去,一张唇,血液便止不住的往外淌。
秦月转身扶住红袍女子,一脸悲戚,不停的喊:“姑娘,姑娘……”
徐江南见到此情此景,也是悲痛,手中的桃木剑也是愈发凌厉起来,一剑一招又是凶横了几分。也是这时,王府侍卫将此处他团团围住,张弓持弩,寒光一片。这些侍卫一脸冷漠,剑拔弩张的肃杀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秦月不问不顾,面色冷淡,她第一次真切的体验到生命的脆弱,或者说是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前在卫城,在她家的地段,她纵然再是无良骄横,也没有过草菅人命的作为。而且卫家向来以救世为主张,这些东西理念贯彻多年,已经深入到她的骨子里。
霍统领冷笑一声,全身气机外放,将徐江南震开数丈之后。衣袖无风而动,原本的银白刀身,渐渐生出些许几股如同蛇一般的黑色气息,将刀身细细缠绕起来。
“众人听令!将这些擅闯王府的刺客都抓起来。胆敢反抗者,杀无赦!!!”撇过头吩咐完了之后,霍统领又转眼盯着徐江南,就像是猎人盯上了必死的猎物,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不管你和这个剑匣的主人有没有关系,今日,你都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