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他还活着么?他不是沉寂了么?”
初一又是一顿拍着巴掌赞扬:“哈~这么好猜?真是没意思啊。他活不活着……怎么说呢?”他的眉头拧了一下,仿佛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
“真是难说啊,老东西生前修炼法术太强,虽然身死,但这魂魄不散啊。还好还好,我把他神像拿来供着,他的魂魄很快就会飞回来的。”
“啊——”木澜一声惊呼,她终于明白了,原来那把扇子的扇骨正是拿他父王的骨头制作的,所以那炼出的金针才会伤到七鳐。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你!你太卑鄙了!你竟然这样对待父王!”木澜虽然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但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哦?”初一一摊双手,无奈道:“那又如何?这老东西负我在先,我才是他的亲孩子啊,那小七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就因为我生而为妖?你生而为魔?可小七不也是半妖半魔的异类么?为何要如此待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如此负我?”
七鳐此时从地上站起,他收敛了悲痛的神情,指着初一说:“你可真是个疯子,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小时候从未有人欺负你,都是你,是你自己发疯!你是妖又如何?你敢说谁曾对你有过半点亏待?你当年做了多少孽事?最后不也念在你的少主身份都饶过你了吗?你……”
初一倏尔横空打断道:“少主?真是好笑!你们眼中的少主都只有她!”他手指向木澜,继而怒吼道:“你们拿我做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吗?你们见老东西疼爱她便都偏爱于她!可我呢?我又算什么!”
“你可真是个疯子。”
此时的初一像是一簇被点燃的烈火。
“我是疯子?那便疯子好了。不过,真不凑巧,你们即将死在疯子的手下了。”说着,初一又笑了起来,可笑了没几声转而咳了起来。直到初二过来扶住他,拍着他的背顺气。
这时,却见七鳐的眉头一皱,狐疑道:“你说着扇骨是去主上的骨头做的,阿一,你有什么本事能杀得了主上?”
初一推了推手示意初二,初二得令自己去门口站着。
“好好好,这个问题问得好。没想到你小七也想不明白啊,真是枉费你……”
“少废话!”木澜怒喝一声。
初一倒是不急,又摆了摆手,冲着木澜拱手施了一礼,而后笑吟吟道:“还不是要多谢你了,三个多月前的封魔大典,你忘了在神魔之井旁都发生什么了?你以为初二是带你来玩的?还是带你来杀魔王报什么‘血海深仇’的?二妹啊,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吧,别再犯傻了,好吗?”
七鳐愤愤道:“竟然是那个时候,怪不得……”
他回想到初遇……不,是那一次,木澜与初二二人都在那里受过伤……还是怎么来着?想来主上便是因为他的两个孩子气息波动,便在魔界附近现了身。可当时的自己为了取回魔珠便跟着木澜搭着句芒回到了首阳山,却没想到,正是这个空档让阿一有机可乘!
当时敢放心离开魔界无非是信任叶薯蓣断不会出什么岔子,那时候哪里想到叶薯蓣也是他的人!
真是棋差一招!追悔莫及!
“啊啊啊啊啊啊——”
木澜终于听明白了,她如发疯一般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嘶吼着,身体抖如筛糠。
七鳐蹲下身安慰着木澜,可此时的木澜如同疯魔一般地吼叫着,一句也听不进去。
初一拍着巴掌,侧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站在门口的初二一眼,与他眼神交流一番,而后又转过头来,笑着说:“怎么样?这种感觉很享受吧?二妹啊,你自小上了首阳山,每到逢年过节便来我这里痛哭一通,说着什么你也想像其他师兄弟一般与家人团聚,你也想像女温她们有家人关怀山上的日子如何如何。你可知,我当年虽安慰着你,可我心中早乐开了花,你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啊,我一回想……”
他说到这儿,连忙做了一个很是愉快地表情:“真是愉悦啊。你还愚蠢至极的问我的家人尚在否……呵呵呵呵,有意思,我的家人……不就是你吗?我的二妹?”
七鳐一直安慰着木澜,见初一出言不逊立刻要飞过去打他,但他刚一站起,却忽觉身下衣袍的一角被人拽住……
他低下头,是她扯住了他。
七鳐翻手打出一击,但并不致命。
初一凌空翻走,轻松躲过,但嘴上还是不停:“二妹,你说你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呢?”
七鳐怒喝一声:“住口!”话刚出口,数道真气打着旋地直冲向初一。
初一左突右闪,竟是全叫他躲过!
“那又如何呢?还不是你傻。二妹,你可还记得你这七年来,时常与我说练剑后浑身筋骨疼痛,常痛得夜不能寐。你当真以为是你资质不好?笑话!你可是老东西的女儿,怎么会资质不好?不过是我夜夜放血罢了,若无你的血来豢养血池的妖兽,我又从哪去集这么多怨气?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你了呢。”
说着,初一冲木澜深深做了个揖。
“你!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