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好为我好,为我好个屁!”我指着他的鼻子骂,“我爸是这样,沒想到你也是这样,借着为我好的名义干着伤害我的事情让我痛苦,这也叫为我好?!”
有个警官走到他身边,对他说了些什么,然后他看向我对我说,“对不起可馨,你以后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长痛不如短痛,不要再來了。”
说我最后一句,他挂断电话站起身來转身离去,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喊,“我明天还会來的!”
喊完他已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知道他听不到我喊的话,但我依然喊着,“我后天也会來的,大后天我也來,大大大……”
我喊不下去了,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把头扑在手掌中失声痛哭起來,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揽过我的肩,搀着我上了一辆车,不发一语的为我擦泪,一个好温暖好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太难过。”
别太难过,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口气,好熟悉的话语。我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看到了一张好熟悉的面庞。
别太难过别太难过,我怎么能不难过?三个月前还如胶似漆,昨天还笑脸相迎的人,今天突然就变了,那个前不久说“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人,那个说“我们可真幸福啊”的人,突然之间就不要我了,我要怎么不难过?
我默不作声,沒有理会他的别太难过。
我的泪水异常的凶猛,刚被擦干就又滚落一片,于是他索性不擦了,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放任我在他的肩上哭的稀里哗啦的,他用一只手控制方向盘,腾出來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我颤抖的双手,他时不时的看我一眼,然后叹气摇头,接二连三的叹气摇头。
车子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來,我的双手在他的紧握之下,不再颤抖,他静静的坐在我的身旁,不发一语,我靠着他的肩膀一直流泪,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被风干了又湿,湿了又被风干……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把大地染成一片金黄,我靠着他的肩膀,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眼泪已经干涸,他轻轻的帮我擦去了满脸的泪渍。
“可馨?”他尝试着叫了我一声。
我木木的回了一句,“嗯?”
他轻声问道,“你饿不饿?”
我不再搭腔,他也沒有再说话,继续静静的让我靠着,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轮弦月高高的挂在夜空,向大地挥洒一片银光,我靠着他的肩,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表上,我看着秒针旋转,一圈一圈又一圈,咔嚓咔嚓咔嚓……
“你饿不饿?”
耳边又响起他温暖的声音,我看着他手表上的秒针,摇了摇头。他不再说话,低着头陪我一起看秒针的旋转,咔嚓咔嚓咔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太阳从东方升起,大地重现光明,我靠着他的肩,缓缓的睁开眼,猛的坐直身体,突然发现脖子又酸又疼,几乎不能扭动。
“你饿不饿?”
一个声音飘进我的耳朵,我转过脸,抿嘴一笑,“饿了。”
他也抿嘴一笑,坐直了身体,机械般的移动他那条被我枕了一夜的胳膊,我略感抱歉的伸手去帮他揉了揉。
“林一诺,谢谢你。”我说。
他咧了咧嘴,“走,我们去吃点东西。”
吃完早餐,我又去看子天了,结果等了大半天都沒见到他,林一诺劝我走,我坚持不肯走,午餐时间,林一诺又说他不会出來见我的,我还是坚持等着,一刻都不肯走开,他只好把午餐给我买了來,吃完午餐,我继续等着,守着。
就这样,我等子天,林一诺等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机频频作响,他频频不耐的冲手机发火,“沒空沒空,说了我现在沒空!”
于是我开始赶人,“林一诺,你不用陪我等在这儿,你有事就走吧,不用管我。”
他对我笑,“沒事儿的,我……”
他话说到一半手机又响了起來,他皱了一下眉,不耐的拿出手机,然后关机,关完机又掰下电池!
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林一诺!”我叫。
他抬头看我,笑着,他笑得我内疚,我皱着眉近乎哀求的说,“你走吧,我求你了,走吧走吧走吧!我求求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你走,快走!”
他的笑容立刻僵住,不过马上又恢复了,他笑着对我点点头,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