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的念起他说过的那两句话,语气里带着嘲讽的意味,“可馨,我告诉你,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真正的爱过你,我钟子天死也不会爱你的!”
“可馨!”他懊恼的叫了一声,放开了我,靠在车身上低下头,将十根手指插到头发里,撕扯着他一丝不苟的发型,“可馨,我本来也以为我不会爱上仇人之女的,这是一节滑出轨道的车厢,感情的发生,是谁都无法预料的。我怀疑过,否定过,我还尝试过克制,但是越克制越强烈。”
他的话总是这么好听,但却令人捉摸不定,真假难辨。我看着他冷冷的牵动嘴角,“你又想骗我入局……”
他抬起头来,眼神里布满了懊悔,他用头撞了撞车身,一边撞一边痛苦的说,“你何时见我这么低声下气过?你何时见过方寸大乱过?你何时见我这么疯狂过?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曾经对你的伤害啊?你……难不成要我下跪吗?”
见他如此我心里已经原谅他了,但我依旧屹立不倒,依旧面无表情的说,“你又在玩苦肉……”
计字还没说出来,他就把我拉过去摁在车身上,俯头吻住了我,我事先没有防备,大吃了一惊,我半睁着眼看着他紧闭着眼,吻的专心认真,渐渐的我也闭上了眼,并且回应他,我的心里在咒骂,该死!又被他诱惑了。
可是,你情我愿的诱惑是多么的迷人啊。
这个吻延续了好几分钟,倾注了多日以来的思念与折磨,粉碎了我对他的怨恨。
他的手与我的手十指紧扣贴在车身上,他的身体也紧贴着我的,这种令人心慌意乱的压迫几乎让我窒息,我们的心跳声合在了一起,猛烈,狂热的跳动着,这一刻,天地万物都化为了虚有。
“可馨!”他低低的唤了一声。
我迷迷蒙蒙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对雾似的眼睛。
“可馨!”他又低唤了一声,摸着我的下巴,尝试对我微笑,“可馨,你爱我什么?”
“……不知道。”我想了想反问他,“你爱我什么?”
“……不知道。”他笑着摇摇头。
“那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我又问。
“……不知道。”他再摇摇头。
“那你知道什么?”我再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他的手臂忽然一用力,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抛到空中再接住,然后再拋再接住……
那一刻,地下室里充斥着我们的欢声笑语。从那以后,我们就疯狂的恋爱了,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白天上班腻在一起,傍晚下班回家腻在一起,我的车几乎都不碰了,都是他接我上下班,好几个失眠的夜里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与电话另一端的他窃窃私语,说着不着边际又令人面红心跳的蜜语甜言。
整个冬天因为我们热切的相爱而变得如春天般的瑰丽美好,原本就乐观的我变得更爱笑了,笑容时常挂在嘴边,有时候跟钟叔和薛灿在家吃饭,吃着吃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钟叔总是疑惑的望着我,而薛灿又总是说我最近兴奋过度像一个疯子。
是啊,我是疯子,在这世上能让我变成疯子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