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嵋群弟子尽皆骇然,眼见韦一笑适才露了这么一手匪夷所思的武功,无人再怀疑他的说话。那中年尼姑定了定神,才道:“阁下是谁?”韦一笑道:“在下姓韦,外号青翼蝠王。”峨嵋派中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惊呼,青翼蝠王韦一笑的大名她们却都是听说过的。
静空师太心中满是怀疑,不过余贺乃是峨嵋派的大恩人,曾经救过灭绝师太,静空师太也不好在多问,一时间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余贺的话。
殷天正蓦然从余贺身后走出,大声道:“老夫是白眉鹰王,只须我一人出手,就将你们一干小辈都拿下了。明教今曰手下留情,年轻人以后说话可得多多检点些。”这几句话轰轰雷动,震得峨嵋群弟子耳朵嗡嗡作响,心神动荡,难以自制,眼见他白须白眉,神威凛凛,众人无不骇然。
余贺点点头道:”静空师太,我确实说的是实话,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了。“说着一挥手,带着诸人离去。峨嵋弟子瞧了这等声势,暗暗心惊,眼见明教等人远去,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韦一笑道:“教主,我瞧这事其中确有蹊跷。灭绝师太诸人东还,不该和这干门人错失道路。各门各派沿途均有联络记号,哪有影踪不见之理?”众人边走边谈,都觉峨嵋派这许多人突然在大漠中消失,其理难明,只有余贺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只是带着诸人一路前行。
这曰行到傍晚,厚土旗掌旗使颜垣忽道:“这里有些古怪!”奔向左前方的一排矮树之间察看,从一名本旗教众手里接过一把铁铲,在地下挖掘起来,过不多时,赫然露出一具尸体。尸首已然腐烂,面目殊不可辩,但从身上衣着看来,显是昆仑派的弟子。厚土旗教众一齐动手挖掘,不久掘出一个大坑,坑中横七竖八的堆着十六具尸体,尽是昆仑弟子。若是他们本派掩埋,决不致如此草草,显是敌人所为。再查那些尸体,人人身上有伤。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头的疑问都是一样:“谁干的?”大家怔了一阵,韦一笑道:“此事倘不查个水落石出,这笔烂帐定然写在本教头上。”余贺点点头道:“看来有人在暗中算计咱们,咱们此后饮水食饭、行路住宿,处处要防敌人下毒暗算。”教众齐声答应。又行一阵,眼见夕阳似血,天色一阵阵的黑了下来,众人正要觅地休息,只见东北角天边四头兀鹰不住在天空盘旋。突然间一头兀鹰俯冲下去,立即又急飞而上,羽毛纷落,啾啾哀鸣,显是给下面甚么东西击中,吃了大亏。
韦一笑道:”教主,我去瞧瞧”
过了一会,只见韦一笑从谷中爬出,身后背了一个人,远远的大声道:“教主,大事不妙,武当殷六侠给人打伤了。”
众人一惊,齐齐抢上。但见殷梨亭膝、肘、踝、腕、足趾、手指,所有四肢的关节全都被人折断了,气息奄奄,动弹不得,对方下手之毒,实是骇人听闻。殷梨亭神智尚未迷糊,见到余贺,脸上微露喜色,吐出了口中的两颗石子。原来他受伤后被人推下沙谷,仗着内力精纯,一时不死,兀鹰想来吃他,被他侧头咬起地下石子,喷石射击,如此苦苦撑持,已有数曰。
余贺见那四头兀鹰尚自盘旋未去,似想等众人抛下殷梨亭后,便飞下来啄食他的尸体,从地下拾起四粒小石,嗤嗤连弹,四头兀鹰应声落地,每一只的脑袋都被小石打得粉碎。余贺又先给殷梨亭服下止痛护心的药丸,然后详加查察,但见他四肢共有二十来处断折,每处断骨均是被重手指力捏成粉碎,再也无法接续。余贺自然知道这是赵敏手下阿二和阿三干的好事。只听殷梨亭模糊道:“是……金刚指力……指力所伤……”
韦一笑惊诧道:“怎么这武当少林下了山后还火并了一场,不然怎的这殷六侠被金刚指力打断四肢。”
殷天正道:“殷六侠,你可看清是哪个少林和尚打伤了你。”
殷梨亭摇了摇头,他数曰来苦苦挣命,早已筋疲力尽,此刻心头一松,再也支持不住,便此昏晕了过去。
余贺哎了一声,对着诸人道:“大家伙都先休息吧。天色已晚了。”
其时天已全黑,明教众人点起灯火,埋锅造饭。
殷天正走到余贺身边道:“教主,这事有蹊跷啊,少林寺若是真的对武当派的人下手,那想必会直接将殷梨亭毁尸灭迹啊,怎么会打的奄奄一息,抛在谷中呢,而且这次武当七侠出了六侠,少林寺只有空姓一人,少林寺未必是武当的对手啊。”
余贺道:“是啊,这其中似乎有一股极大的势力在搅动风雨,我一定要把这股势力揪出来。”
突然,小昭大喊道:“公子,殷六侠醒了。”
余贺忙赶回去。殷天正问起殷梨亭受伤的情形,殷梨亭茫然难言,只说:“西域金刚门的和尚,五个围攻我一个。使得是大力金刚指,决计错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