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是另外两个雇佣兵队长,他们被米盖尔恶趣味地背靠背,他做了一个“8”字结,然后一点一点地扭转收紧,结果这两个人为了争取最后一丝生机拼命地往外挣,他们的嘴角流下了唾沫,呵呵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面孔就如同煮熟的血块那样呈现出难看的红褐色,但,当然,毫无疑问的,他们最后还是死了。
看到最先处死的是三个雇佣兵队长,那些领主们反而放松了一些,他们的眼睛里也带上了希望,也许在他们的心里,他们还是不一样的——他们出身高贵,品行不凡,但凯撒只是向米盖尔点了点头,米盖尔就走向了斐珥墨的伊夫雷达齐,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把他缓慢地绞死。
之后是博洛尼亚的本蒂沃利奥,在以上这些人的行刑过程中,他都在喋喋不休地许诺各种珍宝、领地与女人,米盖尔觉得他已经精神失常,因为他居然向一个教皇的儿子承诺一顶枢机主教的帽子,到最后,就连凯撒也烦了,将一把匕首刺入他的嘴,搅出了他的舌头。
他倒是米盖尔处死的人中,最为快速的一个,因为米盖尔还没将绞索套在他的脖子上,他就大睁着双眼,嘴里流着血,被活活吓死了。
最后留下的只有以保罗.奥尔西尼为首的奥尔西尼家族的人,不过这没什么值得庆幸的,他们活着,只因为凯撒决定,等到攻打他们的领地是,要当众将他们用马匹分尸,然后将头颅插在长矛上作为旗帜。
等到他们完成了这些工作,走出市政厅的时候,天色已晚,博尔吉亚的士兵们举起了火把,他们走动的时候要小心些,因为广场上的血都结成了厚重的冰——那些领主与雇佣兵队长带来的卫兵都被杀了,没有一个能够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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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在罗马的奥尔西尼枢机对此一无所知,他受到教皇的召唤,还以为他能够得到一份重要的职务,满心欢喜之余,准备了一万金杜卡特的票据,准备以此向教皇恭贺他的儿子又取得了一次辉煌的胜利,当然,他指的是塞尼加尼亚。
他一进王权大厅,就立刻被教皇的士兵抓住,投入监牢,几天后就不幸地死于惊吓与酷刑,他在罗马的每一份财产,都被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归为己有,据说“健壮的骡马源源不绝地运送了一夜”。
而凯撒.博尔吉亚的军队几乎与教皇的绝罚令一同出现在了本蒂沃利奥家族,伊夫雷达齐家族与奥尔西尼家族的领地上,他以一种决绝的,残忍的姿态席卷了每一片土地,他公开宣称,这是一场对叛逆的复仇之战,所以这里的民众无法得到他的宽容。
相比起对雇佣兵队长们的无情,他对那些士兵们倒十分慷慨,他甚至没有去追究是否有人牵涉到这场阴谋里,反而许诺了更多的俸金与自由,从而得到了雇佣兵们狂热的支持——只是这种支持是建立在民众的不幸上的,为了尽可能多地搜刮,雇佣兵们将被他们抓到的人吊在火堆上,用火烤他们的脚,直到他们愿意说出钱财藏在哪儿。
这样的暴行震撼到了罗马城中的每个人,固然,在这个时代,雇佣兵们就是野兽的代名词,但从未有那个将领,会如此地纵容他们,就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与之后的统治。
但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教皇亚历山大六世拘捕了罗马城中的每一个异教徒——他们几乎都是商人,虽然是异教徒,但因为大笔的税金与贿赂,还有实际的需求,所以以前的教皇,还是允许他们在城市里居住与做买卖的,但亚历山大六世已懒得去在乎这些不可说的规则,他只顾着如同杀鸡取卵一般,要求这些异教徒拿出全部身家来换取他们与家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