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碣赵国的政权有些怪异,甚至可以说是畸形,但印绶依然是起到行政施令的作用,青州刺史印绶自然是被刘徵贴身放在身上。
下密这边历经一个多月的战事到了收尾时刻,那还是以汉部取得胜利而又一个新的开始。在这个新开始的第一个步骤中,是汉部士卒需要俘虏更多的战俘,为接下来重建各郡作为劳力。
各个局部战场的汉部士卒陷入激动时刻。如果说之前的酣战和鏖战是艰难的阶段,他们撑过去之后就该是摘取胜利果实的欢喜阶段。
“抓俘虏,没抓五个就能获得一个官署奴隶!”
“别砍,除非顽抗,不然要抓活的!”
那就是一场盛宴,对于每一个参战的汉部将士来说都是那样。战兵俘虏敌兵可以被算作功劳,获得爵位、田亩、奴隶等等的奖励,辅兵获得的待遇减半,仆从军再减半,但那也是功劳。
对那些身份是新附军或是奴隶兵的人来讲,新获得的这一场胜利会直接改变他们的命运,只要是建立足够多的功勋,就将得到身份上的提升。
可以说,这一场战争汉部的新附军和奴隶兵真的没有损失多么惨重,一个多月的城池攻防烈度并不是多高,最后面的决战也是发生在两军主力的酣战之上。相比起联军那边的奴隶兵,汉部这边的他们已经足够的幸运。
胜利的盛宴持续了很久,追击败兵到后面不止是主战场参与,原先突入东安郡的徐正所部亦是加入进去。
到战事最后沉寂下来的时候,刘彦查看战报,己方战死的将士为一万一千七百一十六人,失踪两千零六人,重伤三千七百人,轻伤不被专门记录。其中,战兵战死两千六百零一人,终身残疾一千二百零七人。
“主要是损失在最后一战。”吕议身穿一袭青衫,头发随意地扎成了马尾辫,用着沉稳的语气说:“有记录的是斩获敌军首级三万两千零九,俘虏十三万一千六百人。”
是全场战事的斩获首级,不是单独在最后一战。
另外,俘虏的可不全是士兵,要将民伕也算进去。
关于联军那边的损失还有进一步的区分,如联军中的主力羌族人、杂胡、晋人,但是区分起来无比困难。
刘彦带过来下密的战兵部队为八千,并没有将系统士兵计算在内。一场战事下来,八千战兵折损接近三分之一。虽然没有专门的统计,系统士兵的折损肯定也在两千以上。那就等于是这一场战事汉部能够称为精锐的部队折进去了五千左右。
“骑兵,我们需要更多的骑兵。”刘彦看去非常严肃:“如果这一战有足够的骑兵,战事不会打得那么艰难。”
说起骑兵,最后决战阶段汉部面对的其实并不是完整版的胡人骑兵,是面对一支人与马都处于饥饿状态的骑兵。要是战局不是那么紧凑,羌族骑兵没有能够进食,不管是人或马展现出来的攻击力肯定会更强。
“确实!当时没有多余的时间让羌族骑兵给战马喂马料。”西骞建同表情有点怪:“甚至是敌军的士兵也是在饥饿状态。”
怎么说呢?那就是在战争中占据主动地位的好处,以专业的军事术语就是“攻其不备”。
战事结束后,很多的人都在进行思考和总结,他们从一些细节上斟酌出了一些端倪,主战场的节奏似乎一直在刘彦的控制之下。再看看整个大战场,徐正从长广郡突入高密郡,再由高密郡杀到东安郡,亦是整个战局起到关键作用的一部分。他们是不知道还有一支偏师,也就是纪昌率领的部队还在进军青州首府广固城的路上,要不会更惊讶。
如果说战争是什么,主战场上的运作只能被称为战术,牵扯到战略的不光是一开始的制定,还关乎到大局上的布置。
汉部的确是到了需要进行全局布置的时刻,下密这边的战事打完,青州刺史刘徵已经变成尸体,可以想象会引起多么大的动荡。
汉部与姚家第一次真正在战场对上,双方的战争是以刘彦的取胜而告一段落,可要说分出胜负还早。汉部在接下来必定是会遭受姚家更加猛烈的报复,极为可能演变成为汉部与整个石碣赵国的对抗?毕竟刘徵好像是石虎非常信任臣子,再有就是姚弋仲在石碣赵国也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