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那柔诡计得逞,躲到暗中见得萧水寒和李飞逸匆匆出去后,笑嘻嘻的从楼梯后转了出来,望着他们的背影幸灾乐祸。两个混蛋小子,看你们等下怎么收场?萧水寒,你居然还敢和我娘亲打得一片火热?你这不是找抽么?臭小子,看我不整得你哭爹喊娘才怪。
她一脸得色,脑袋里又飞快地旋转着,明天又该如何收拾他们两个?
那掌柜有些好奇的望着她,这位姑娘看来可一点都不简单呀,头脑聪明却胆大妄为,不像一般的姑娘家扭扭捏捏,行事也有些稀奇古怪,只是她就不怕惹上那些坏人来找她麻烦么?是了,定是有那个柳放公子给她背后撑腰,所以她就任性妄为,无所顾忌。
他可不知道这位姑娘也是一身高深武功,还道她也是弱不禁风的寻常女子,心里还暗暗替她担忧着呢。
苏那柔回转身准备进去,却望见那掌柜的正瞅着自己看,心思转了几转,走到他面前,露出一个非常温柔的笑脸道:“掌柜的,刚才的事你也看见了,若是那两位公子回来问你打听我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和他们说呀,我叫金玉燕,日后掌柜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也可以跟我说说,如果我的朋友需要外面吃饭或者住客栈什么的,我都会介绍他们来这里照顾你的生意。”她倒是心思缜密,唯恐这个掌柜的不知情乱说话,故意报了个假名混淆视听。
那掌柜的哪知道她满肚子心思,笑眯眯道:“金姑娘放心,下省得,开门做生意,我们都不会乱说话的,何况姑娘还是我店里的贵客,您的人生安全我也是要负责的。”
苏那柔甜甜一笑,柔声细语的捧了一顶高帽子上去,娇声道:“掌柜的,您真是一个大好人,生得一副大富大贵,寿比南山之相,难怪你这家店的生意比别家的都要好,虽然地理位置偏僻,却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宾客盈门,财源滚滚呀。”
她一张蜜嘴也像是抹了油的,说的那掌柜的心花怒放,对她印象大好,直接就把她当做了自己人,笑得嘴巴都合不拢,道:“金姑娘真会说话,下若是赚了大钱,日后定当分姑娘一半。”
“那好呀,那我每天都要给你这家店祈祷祝福,祝财源广进,也祝你福寿安康,这样日后才有指望,你说是吧?”她满口这瞎吹瞎捧,把这掌柜的高兴得东南西北都摸不清了,哎呀,今天真是大吉利,这平日里哪有人给他说这么好听的话?真是贵人呀贵人,自打这位姑娘住进来后,他店里的生意那还真是明显的好了很多,她不是贵人她是什么?
“那就真是太感谢金姑娘的祝福了,金姑娘,难得咱两这么投缘,下我给你再免三个月房租,你管放心住,我给你开张单子,你房租满后,可以继续再住三个月,你有了这单子,即使我不店里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会被赶出去。”
他一高兴就发下了豪语,立马写了张字据,签了名,交给苏那柔,反正她的那个柳放公子不是才打赏了五百两银子么?除开三个月的房费,他还净赚三百多两呢,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留得这位美女贵人姑娘店里常住,说不定他店里的生意真的会越做越旺呢,反正羊毛出羊身上。他还是蛮会打算盘的,也不愧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料子,他这种人不富还有谁富呢?
苏那柔也不跟他客气,笑盈盈道:“掌柜的你还真是个超级大好人,你的一番好意我若不接受,那也真是太不给面子,说不过去了,那就多谢掌柜的一片好意,我就却之不恭,祝掌柜的生意越做越红火,越做越旺。”接过字据,说了一大堆祝福的话。
这个掌柜的倒有点意思,随便灌了点甜汤,居然就免了三个月房租,当然那也是柳放的五百两银子起的作用,但至少也证明了,这个掌柜的心肠还不是黑的,还是挺红火的。
苏那柔那精明的头脑也早已看透了这掌柜的心思,生意人嘛,小算盘都是打得很精明的,这点她非常懂,毕竟她也做了好几年的绸缎生意,一套生意经,她早已经捉摸透彻,运用娴熟。
跟这掌柜的又瞎扯了几句,把他捧到了糖衣糖炮的,然后就告辞回西厢房,留下这掌柜乐淘淘,飘忽忽,端坐云端,不知今夕何夕,笑得似个白痴。
回到院子的时候,大家居然都已经散场了,心下隐隐觉得不妙。望着地上那翻倒的椅子,眉头不知不觉皱起。这椅子都翻倒地,莫非是娘亲和柳放又起了冲突么?
三步并作两走到房门口,推了推,反锁了,于是敲响了房门,唤道:“娘,开门,我回来了。”
门应声打开,苏夫人一脸激动地站门口,颤声道:“小柔,你可回来了,你可担心死我了。”一把抱住她,喜极而涕,道:“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那个叶醉秋说是去接你回来,谁知道一去就是六天,音讯全无,害得我日夜担心,晚晚噩梦。”
苏那柔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我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只是,娘,您又是怎么脱险的?您不是被绑架了么?”
苏夫人挽着她胳膊走进房里,帮她取下肩上行囊放好,坐到桌边,倒了两杯茶水,道:“先喝点茶水吧,咱们慢慢聊,我是被人绑架关了几天,是叶醉秋把我救出来的,他人呢?你莫非没有听他说起么?”
苏那柔端起茶杯慢慢啜了两口,摇摇头,狐疑道:“我这段时间都没有见过他,娘,您被关什么地方?叶醉秋怎么会找到您,而且还会救了您的?”那个叶醉秋不是武功被废了么?不是落关媚手上了么?怎么还有能力去救人?奇怪。
苏夫人微微皱了皱眉,不解道:“你没有见过叶醉秋?可是他明明说你和她一起,很安全,他会去接你回来,让我放心,莫非他出什么事了么?”
苏那柔不觉也皱起了眉头,如果叶醉秋是去接自己的,那他肯定是去黑猫堂了,黑猫堂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短时间是无法居住的,莫非他又落到了关媚的手里?可是他怎么会去救了娘亲的?难道他是从关媚嘴里打听到消息,才去救人的?但是他身无内功,一身本事十成里用不到一成,又如何救人?除非关媚解了他被封的内功。可是关媚和他有仇,又怎么会为他解开被封的内功呢?难不成关媚竟会看我的面子上而放了他不成?这到底怎么回事?
“娘,您还是说说当时的情况给我听听吧。”想不通她也就暂时不想了。
“当时我被蒙了眼睛关房间里,有一天叶醉秋就找上门了,看守我的也就三个人,都不是叶醉秋的对手,没几下就都被打跑了,那个地方好像还是什么将军府,城东近郊,现去找我也找得到。”苏夫人慢慢回忆着那天的情景,心里竟然担心起叶醉秋来。他说去接女儿的,结果女儿回来了,他却音讯全无,不会是因为救了我而惹上麻烦了吧?
苏那柔想了想,她那精明的头脑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还是只有先放到一边,先问问柳放的情况,当下小心翼翼道:“娘,您见过柳放没有?”
提到柳放,苏夫人的鼻子都开始冒烟了,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尖声道:“柳放?这个混蛋小子,我何止见过,我今天还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就刚才,你若早回来一步,你也见着他了,死小子,我都快被他气疯了。”那神情,恨不得又去逮着柳放,再把他痛扁一顿。
苏那柔心里一咯噔,有些疑惑。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柳放能惹出什么事来,让娘亲如此恼恨?莫非他竟会开口向娘亲提亲不成?他不至于有这么着急吧?
“娘,您这么生气做什么?莫非那柳放又做什么坏事了么?您又打他了?”还是先套套口风。
苏夫人狠狠地一拍桌子,余怒未消,道:“这个臭小子,你知道吗,他居然和萧水寒还是好朋友,好兄弟,这个卑鄙小人,背着朋友抢娘,你说我生气不生气?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好朋友,好兄弟么?可惜当时我身边没有带剑,不然我一剑劈了他。”
微微皱了皱眉,这不对呀,就算娘亲知道了柳放和萧水寒是朋友的关系,生气发飙,但是那萧水寒当时不也现场么?他为什么不出面澄清,解释清楚?为什么还要让柳放背这个黑锅?他那个坏小子打得什么主意?
瞅了瞅娘亲那盛怒的面容,刚想再问柳放的情况,那苏夫人已接着道:“那个臭小子,我今天狠狠地劈了他十几个巴掌,把他打得跟个猪头似的,让他十几天都出不了门,他下次再敢出现我的面前,我就见一次打一次,让他一辈子都见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