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城内的金都酒楼这几日客人比往常多了许多,在鹿鸣城内金都也算是老字号了,论起资历来这座酒楼恐怕比天罡武道还要老一些,老一辈的人许多都是吃着金都酒楼的油鸭长大的,对他们来说这酒楼里的东西最是地道。
后来,随着天罡武道,圣法一脉和炼器宗的相继崛起这座城也变得小有名气,人丁兴旺起来这酒楼客栈也就多了起来,什么太白楼,迎仙楼,仙人醉......一来二去金都酒楼倒是变得无人问津了,这座酒楼的掌柜也不在意,不换门头,不做装修,只固守着老祖宗传下来的的手艺,这些年只靠多年积累的老客维持着酒楼的周转。
原本这酒楼渐渐就该没落了,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不久前陆鸿与薛沉鸦的一场恶战把好端端的一座飞鹤楼给毁了,那许多的客人没地待只好换地方,金都的生意也连带着红火了许多。
对于陆鸿来说自然不会住这样外表看起来好像农舍一般酒楼,若是他一个人将就也就将就了,可孙瑶有轻微的洁癖,鱼幼薇又是娇生惯养的,晏小曼更是金枝玉叶......
张阙就不同了,张家虽比不得中州的名门世家,但在南阳一带还是很有些名气的,身为武道世家的儿女张阙从小便饱经锤炼,登山越岭,跋山涉水对他来说乃是家常便放,累了就随便找个阴凉地睡上一脚,饿了就去农户家讨口吃的,天黑了随便靠块石头就能入睡,小时候他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对他来说这看起来像农舍一般的金都酒楼倒是颇有一种亲切感。
手臂上的纱布被一点点揭下,有淡淡的药香传入鼻息,他看了一眼靠的极近的那张脸便偏过头去,心不在焉地聆听着顺着窗户飘进来的些许杂声。
小医邪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解下他手臂上的纱布,偶尔感到手上有些吃力的时候她没有便会凝起。
子午道一战中张阙被冯妖妖暗算,整条手臂血肉模糊,白骨森森,小医邪来看他时他的手臂被庸医上的药误的都快要溃烂了,她亲自用回春决辅以百草堂的药草才清理了他手臂上的腐肉,换了几次药后新的血肉渐渐生长出来,只是这时新长出的血肉和纱布粘在了一起,再换药解下纱布时对伤者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
“张阙,有点疼,忍着点”,
小医邪蹙了蹙眉。
“恩”,
张阙应了一声,纱布连同皮肉一点一点被揭下,但他却连吭都没吭一声。
当小医邪舒了口气将纱布扔在盆里的时候,抬起头却看见他若无其事地活动了一下鲜血淋漓的手臂,她不禁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不痛吗?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的神经是不是铁打的”,
张阙道:“武者要历千劫万苦,这点伤不算什么”,
见她笑了一笑,眉宇间的忧色却散之不去,张阙道:“菲菲还没有找到吗?”,
“还没有”,听他提起菲菲小医邪脸上笑意敛去几分,沉吟道:“我可能想岔了,当初在子午道中只认为偷走菲菲的不是冯妖妖就是易麟,毕竟那时他们是正面与我为敌,但现在看来可能真的不是他们做的”,
“他们两面和心不和,既要对付我和陆鸿又要防范对方还要谋夺子午神兵,根本没有余力偷走菲菲”,
“那时有能力应对乱局又可趁机浑水摸鱼的人只有一个”,
“陆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