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奴摇了摇头:“当今的修界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寻常个人的实力的确无法与之相比,但少正冶不同,我说过他一人足以当一国,你和苏彻一样,工于心计,善于谋划,却没有识人之能”,
她如此说叶孤鸣心里自然不痛快,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心中冷笑。
“苏家悔婚虽是少正冶灭苏家全族的根源所在,但并非直接诱因,苏家后来的所作所为才是昏聩之极,苏彻贪心不足,不仅要与林家联姻,还希望少正冶和以前一样为苏家效力,而出面充当说客挽留他的正是那位苏小姐”,
“以少正冶的性子哪能受得了这种侮辱?当即决定离开苏家,谁知苏彻误以为他心怀恨意,日后必会对苏家不利,思虑良久竟派出杀手于中途拦截,打算斩草除根,少正冶那时的修为已过化境,苏家的杀手自然杀不了他,他也知道苏彻的顾虑,所以并没有为难苏家”,
“可惜的是,一个人心中若是种下了猜忌的种子,再想要拔除就不可能了”,
“少正冶越是手下留情苏彻对他的忌惮就越是挥之不去,几次派出杀手都无功而返,走投无路的苏彻又想起了苏烟儿,而那个‘顾全大局’的苏小姐居然真的答应他了,为了苏家,她可以杀掉自己的心上人”,
“当少正冶再一次见到苏烟儿的时候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为了苏家,为了高唐镜,为了苏烟儿,他几乎得罪了觊觎高唐镜的所有势力,先后血战酆都,鏖战万劫海,在苏家高手凋零的时候是他一个人撑起了苏家的门面,保住了高唐镜,结果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事情就此一发不可收拾,入了魔的少正冶比之前更可怕十倍,苏家,林家,十三杀......许多势力都在他的魔威之下灰飞烟灭”,
关于少正冶入魔后所做的事她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带过,但叶孤鸣知道,那必然是极其惨烈的一幢幢的惨案。
玉娇奴轻轻叹了口气,道:“许多往事都不堪提,少君手底的冤魂已不下数万,只有那位苏烟儿的死至今还是一个谜,许多人都说她只是失踪了,并没有死”,
“但我想,她的确是死了,否则那段时间里少君不会纸醉金迷,沉沦于美色,后来也不会千方百计寻找与苏烟儿相似的女子,更不会用幻术勾勒出苏烟儿的样子,让自己沉沦于其中”,
修行媚术的女子宛如穿花的蝴蝶,游戏风尘,处处留情,却从不对任何人动心,喜也好,悲也罢都影响不了她们的情绪,玉娇奴也是如此,但提及少正冶言语中却少有地透出几分唏嘘。
或许是因为两人有着相同的遗憾吧,她能让这么多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却找不到一个能让她心动,又对她专一的伟岸男子。
而那个人曾经执着于一个人,最终却被伤的体无完肤,古来情事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无奈和多情总被无情误缺憾,少有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甜蜜。
两人俱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叶孤鸣才道:“意志坚定,用情专一,变故后沉沦于美色,也算是见惯了风月,看破了红尘,修为高绝,根基雄厚,这样的人的确不会受到幻术的影响”,
玉娇奴笑道:“不仅如此,当少君开始用幻术试着说服自己苏烟还活着,还爱着他的时候他便彻底沉沦了,在他制造的幻境中,时间在十三杀猎杀苏仙何之前便终止了,他一直在做一个梦,梦中,他是拯救了苏家的英雄,获得了苏小姐的芳心,他们在苏家成婚,夫妻恩爱,白头到老,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试想,一个沉沦于自己编织的幻术中的人又怎么会中别人的幻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