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反复读着其中几句口诀,倒是不觉得有多晦涩难明,只是觉得这功法实在是匪夷所思,竟是要九次练成这功法,再九次自毁神元,最终才能神宫大成。
而《五蠹秘录》乃是完整的练功法门,《魔心鉴》中功法较为残缺,但多了不少自毁神元的方法。
陆鸿不解其中真意,拆开信封,将信纸放在水里湿了湿,信上字迹很快便逐一显现出来。
“真元九转,神元九散,九生九灭,万合归一,是为九灭神元功,其言出自稻花红笺”,
看着云雀的注解陆鸿眉头紧蹙。
杏花,稻香,禅隐三地各自都有代代相传的法宝,杏花村的是千秋霸剑图,现归陆鸿掌管;禅隐是一件袈裟,由叶白马掌管;而稻香村则是记录着古怪文字的红笺。
那红笺现下由云雀的授业恩师沈参合保管,其上文字陆鸿也没有见过,只是云雀曾说红笺上的文字已经有些年代了,沈参合花费了极大心力也只翻译出了其中一小部分。
而“真元九转,神元九散”云云便在红笺上有所记载。
可蹊跷的是《魔心鉴》上记载竟与红笺极其相似,只是没有写明《五蠹秘录》和《魔心鉴》两部书合二为一恰好是完整的九灭神元功。
“看来玄鬼宗和圣火教都与仙门咒怨脱不了干系了”,
陆鸿手指轻轻扣在书册上沉吟道,只是其中究竟有什么联系却又说不明白,云雀在信上也没有说,显然他也想不明白。
正沉思时敲门声响起。
陆鸿忙收起书册和信件打开门,见是那姓林的师弟恭敬地站在门口。
“陆长老,门主和大长老有请”,
陆鸿点了点头,回身进屋将那女婴抱到晏小曼房中这才跟他去。
走出院子两人便一同御剑往客殿而去,陆鸿一路都凝神看着下方的重重宫殿,尽力将各殿的位置都记在心中。
林师弟看了他一眼,道:“陆长老,剑碑虽对本门至关重要,但有人能参悟剑碑实是剑界幸事,相较之下剑碑损坏不过是一桩小事;门主和大长老俱都德高望重,通情达理,不会拿这件事兴师问罪的”,
他自然不知道陆鸿想的是玄鬼宗之事,见他凝神细思还以为他在为剑碑的事担忧。
他起先对陆鸿虽然面上十分有礼,但心中却并没那么敬重;尤其每次称呼他“长老”的时候心中都不大舒坦;但自从陆鸿一剑破碑后他便与先前截然不同了。
能在剑碑上留下剑痕的已是剑界不世出之雄才,能够破碑吞剑的又是何等人物;现下门内的师兄弟,甚至长老都在暗中议论,觉得陆鸿日后的成就或许会在风无痕,端木赐之上也未可知。
现在,这一声“长老”他叫的是心服口服。
陆鸿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笑道:“话虽如此,但弄坏贵宗宝物在下终究是于心不安”,
若是独孤伽罗在此,定会向他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说他虚伪;但林师弟尚未曾下山历练,哪里知道陆鸿的狡猾?见他身怀绝艺仍旧彬彬有礼,心下对他更加敬佩。
两人正穿云破雾之际一丝邪诡妖氛忽然传入鼻息,陆鸿低头一看,之间正前方一座黑色高塔耸立着;那黑塔极其巨大,陆鸿二人此时俱都位于高空,而那座黑塔的塔尖几与二人平行。
森森鬼气好像炊烟一般散出飘向四面八方。
“这里是.....”,
林师弟道:“昔年玄鬼宗宗主的神元塔,听说历代玄鬼宗的宗主都是在这座塔中拿活人练功”,
看着冲天而起的邪气,他摇头道:“这座塔实在邪门的很”,
神元塔?陆鸿心中一动,忽而想起云雀在信中所写的九灭神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