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不冷不热地语气让孙娜一愣,心里一阵委屈,想说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提醒你小心点金龙,他坏心眼多。”孙娜说完这句,就转过身不再看杜铭川,眼泪却已经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我会小心的。”杜铭川说着推了自行车出了院子,“我要去学校拿报纸,回头再说。”
孙娜看着杜铭川的身影随着车轱辘的滚动而远去,心中有些失落,却又弄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
……
老杨头按照往ri的架势摆好了棋盘,却没有急着和杜铭川下棋,而是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想不想学功夫?”
那时候正流行武侠小说武侠电影,谁不幻想自己迈迈腿就能凌波微步,摆摆手就是降龙十八掌?杜铭川听得莫名其妙,心说老头子莫非是看电视看多了,不过想起那天夜里公鸭嗓子王爷那么快的身手,对功夫倒是十分向往,便答道:“我倒是想学,可上哪儿去学呢?”
老杨头突然一把扣住了他的脉门,脸上yin一阵晴一阵,一会儿点头微笑,一会儿直翻白眼皮。杜铭川就觉得脉门一紧,浑身酸软无力,想问话都问不出来。老杨头把了一会儿脉,连喊着“奇怪奇怪”就松了手,嘴里嘟嘟囔囔:“你老子不教你,自有他的道理,算了算了。”
“你说啥哩?”杜铭川缓了缓酸软的手臂问,“杨伯你这是啥功夫?难道是传说中的点穴?”
“下棋下棋!”老杨头不再答话,自顾自粘了一颗白子,在摆好三颗黑子的棋盘上落下去。他方才摸杜铭川的脉门,就是想看看这孩子到底有几分根基。他亲眼见过杜铭川每天站桩打坐,是正宗的内家呼吸吐纳行气功夫,这显然是杜青松教的。但除了行气,杜铭川明显没学过任何招式,也不知功夫为何物。老杨头不知杜青松是何用意,但一摸到杜铭川的脉门,却发现了大问题。这孩子吐纳行气多年,jing气充沛,筋强骨壮是自然,不说气通八脉运转周天,至少也该是丹田气满,盈盈汩汩,可他却没摸到一点有内气的迹象,这丹田里居然是空的。再细一查,下丹田空空如也,上丹田却又一股奇怪的气息流转,强大无匹,只是似乎被锁在那里,并无可用之处。
老杨头心里一惊,忽然想起杜铭川是在龙窑里生下来的,小窑村还有人说他是山神的儿子呢,而杜青松却说过此子是“龙的传人”,当时以为是戏言,现在想来,莫不是这龙窑的秘密竟全在这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