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还有这样的?文斌听得诧然,举目四顾,果然发现周边一切幻象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包括那些之前被他虐杀的‘鬼面蛇妖战士/法师’的尸体,也完全不见了踪迹。
“……我听你这说法,”经过昊天万般解释,文斌总算是开了窍,可还有一点至关重要的地方没有弄明白:“什么‘闯关’,什么‘考验’,什么‘选人’,这到底谁呀?吃饱了撑的,没事瞎折腾,有毛病不是?”
“这个问题,你问我,我问谁去?”昊天继续大翻白眼,扭过头,又冲另一个方向努了努嘴,“喏,门已经开了,你自己过去问它不就得了~”
“问谁呀!”文斌伸长了脖子,往大殿尽头一道已然敞开来的石门处望过去:“这都沉寂千年万年的‘地下古墓’了,哪里还有活人?你叫我打鬼去呀!”
昊天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文斌瞅着敞开的石门,愣愣在原地伫立半晌,忽然又好像深受打击似的,叹了口气,流露出一副‘打了败仗的斗鸡’似的模样,十分之郁闷道:“老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嗯?”
难得这小子如此低调,还把昊天唬了一跳。
“我说被人从背后捅刀子那件事啊……”文斌尴尬地伸手挠了挠脑袋,纠结道:“是我做错了吗?我不该多管闲事?我出手救助他们,难道是错误的吗?我,我最后半点好处没讨着,还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我这真是自作孽啊!唉!”
“……你貌似搞错方向了。”昊天听了,不以为然,纠正他道:“你帮助他们这一点,并没有错,你的错犯在‘不该将背后交给不能信任的陌生人’和‘轻易地对弱者予以高度信任’这两点上面。”
文斌默默,片刻,才喃喃申辩道:“我是看她背着一个尚不足岁的孩子,又牵着一个才不过五六岁的孩子,我看她孤儿寡母的,我,我就情不自禁想要保护他们……”
“这点也没有错。”昊天摇了摇头,点拨道:“你的出发点错了:从一开始,你就一厢情愿地将对方当做‘饱受苦难的弱者’,当做‘需要保护的对象’,而予以绝对的信任,这才是错误的根本。”
“绝对不要将自己的背后交给不认识的陌生人和不能完全信任的朋友,这一点是战争中最基本的常识,你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也是因为你实战经验不足的缘故,所幸只是幻象,最终并没有对你造成实际伤害,你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好了。”
“……嗯。”
嘴里这么答应着,可实际上文斌还是特别的纠结:“我看她那副样子,我就以为她是好人的,可没想到……”
“孩子,你又搞错了不是?”昊天被他纠结得都要跟着怨声载道了:“‘好人’这种说法,只是相对而言,并不是绝对的,懂?她可以对她的孩子,对她的族人,绝对的好,可是,由于根本立场的缘故,她未必会对你也好,知道吗?”
“就好像璟萱姑娘一样,你看她,在罗君皓面前,好吗?肯定是好得都快无边无际了的,可她对你呢?好吗?……我只能说你最后没有死在她手上实属侥幸。”
“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犯大不讳,也要竭力维护他们‘斑陀罗’家族的利益,对她的家族尽忠,由此可见她对她的父母,乃至家族的‘好’,与此同时,又因为相同的缘故,而致使‘毕罗根’家族的兴衰覆灭……”
“这一切,皆是因为当时她所处的立场的缘故。”
“那名女子的情况,也是一样:正因为她热爱着她的孩子,她的族人,所以,为了最终能够安然地逃避侩子手的追杀屠戮,选择将势单力孤的陌生的你献祭,无过于最好的手段了……实际上,我认为凭你的头脑,要想到这一点应该并不难,你只是没有类似经验,因而疏忽大意了。”
“以后知道就好了,也别太往心里去。”
“……嗯。”
老师这番话说得,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文斌仔细聆听着,渐渐省悟过来,也不觉释然了。
可笑的是,自己之前才自信满满地认为,时至今日,自己已经算是‘磨砺出来’了。
没想到才一转过背,就又犯下一个低级错误,进而导致自身的覆灭。
这样的剧情,有点搞笑,而实际上,却发人深思。
一次……
这种莫名其妙死得冤枉的经历,一次已经足矣,文斌发誓,从今往后,自己会汲取教训,无论是在战争还是日常生活中,都更加小心,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