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这人亏不亏心呀？

这么缺德的事儿你也干得出来？！

文斌一阵无语地瞪着昊天，后者则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态，从容分析道：“按理来说，那小姑娘是人类，最起码应该埋葬在人界的某个地方，让她入土为安才对，可罗君皓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两个原因：

一，他虽然不晓得其中因果缘故，不过大概从这件事发生发展的整体格局来看，应该也已经猜到那跑来‘突袭’的妖孽为你所饰；

二，他看你如此神通，于是心存一丝妄想，希望你能够再神通广大一点，最好能够将璟萱姑娘死而复生，再还魂在那小姑娘身上，就好了。”

“于是特意将她的尸骨留在原处，为了保持尸体的整洁，还特意替她包了白缎，又做上记号（坟墓上面的几块大石头），方便你回头再找。”

“这样一来，即使你有用得着那具尸体的地方，将之从地底下刨出来，它也能完好如初……实际上，罗君皓之所以这么做，说白了，也就是为了将尸体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提供给你掘墓所用的。”

“……”

不是吧！你这么了解他！莫不是你们两个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

“只可惜啊，他估计错误了～”文斌一副被人算计了的表情，哼哼着拍拍屁股站起来，耸了耸肩，大大咧咧地表态道：“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还能替人‘死而复生’的，那是老天爷的活计，如此‘神圣’、‘光荣’而‘艰巨’的使命，还轮不到我来操持～”

“是呀，你是不行。”昊天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后续又诡异至极地接上一句：“可这并不代表我不行呀。”

“噗！”

文斌当场就笑喷了，大声质问道：“你以为你是谁？”

昊天也不生气，仍然凌空浮坐，气定神闲地反问道：“你以为我是谁？”

那少年之所以问出这句话来，本带着讥嘲讽刺的意味，可这时候听老师这么一答，他便又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也不敢笑了，只一脸惊愕地望着他。

他不知道他是谁。

也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他只知道，他是他能够信任并且依赖的师父。

他认为，这就已经够了。

然而除此之外，他还又是谁呢？

文斌真不知道。

“喏！”

关于这个问题，昊天只抛出来了，却也没回答，只不过话锋一转，笑嘻嘻地从怀中摸出一张妖魂卡，在文斌面前来回晃悠：“我当时问你要不要璟萱的魂魄，问了三遍，你说‘烦死了’，于是我就自己收咯～”

说到这里，他另一只手又出其不意地一晃，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葡萄大小，闪烁着盈盈绿光的丹丸，在那少年面前显摆道：“这个呢，叫做‘还魂丹’，只要灵魂与尸体两者皆完好无损，用上它之后，便可以使之彼此契合（当然首先要尸体与灵魂天生气韵互不排斥才行），进而达到‘借尸还魂’的效果。”

“……”

文斌再度无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文斌那一脸跟受到刺激似的，目瞪口呆、惊诧不已的表情，昊天高兴昏了，毫不掩饰地得瑟着，仰天大笑起来。

“……”

我那个愁啊！！

文斌再度深切感悟道：这丫的当真是连一丁点‘为人师表’的自觉都没有！…,

……趁着往回走的功夫，文斌找那二不挂五的家伙要来‘还魂丹’，拿在手中仔细把玩，将这玩意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彻。

别看它小，其中却好像蕴含着浩瀚星辰一般，闪烁出纷繁的光芒，丹丸最外层，又包裹着细密如沙般点点盈绿色的光点，触之细腻柔和，让人爱不释手。

这玩意，真的能够替人‘借尸还魂’？

文斌没亲眼见识过，横竖想不通。

直到后来，回到‘灾难发生现场’，从中找到小姑娘的坟墓，并又将之挖掘出来（南无峨眉豆腐，这事儿真折寿啊！），就着白缎铺地，让她平躺在上面，然后他蹲在一旁，双手合什嘀咕了老半天，这才侧过脑袋，询问老师：“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样。”

那在旁边飘来飘去的孤魂野鬼也不含糊，当即摸出妖魂卡，双手一掰，‘啪’地一声，将之断为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