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余念娘眼明手快及时抓住康氏,说不定她就摔了下去。
康氏大怒,一把掀开帘子,瞪着车夫:“怎么赶的车!”
车夫也吓着了,慌慌张张的忙道:“太太,是有人突然拦了路。”
侧前方果然停着一辆青篷马车,马车旁挂着贺府的标志。一个婆子正从马车上下来。
康氏心中一凛,忙收起脸上怒容。
那婆子下车来直接走到付府马车前,笑着对康氏道:“付太太真不好意思。二姑娘先前不知道余姑娘来了,得知余姑娘走了忙命婆子来追,希望余姑娘能到贺府坐坐,二姑娘说上次和余姑娘相谈甚欢!”
康氏哪敢多说什么,笑着对余念娘道:“贺二姑娘还等着,那你快去吧!”
“是。”余念娘表情淡淡的应了,坐着贺府的马车又倒了回去。
妒忌的付锦雪眼睛都红了!
余念娘回到贺府跟着那婆子并没有去贺连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随园。
婆子见余念娘不问不多嘴,很识大体,便好心告诉她:“二姑娘在老太太那儿!”
“嗯。”余念娘点头,随手拿出一个绣花荷包赏给了那婆子。
婆子拿在手中暗中掂了掂,一脸喜色,忙不跌的向余念娘谢赏。
到了随园,婆子客客气气的请余念娘稍等,然后进屋禀报,出来又客气的请她进屋。
贺老太太正躺在榻上,穿了件青色褙子,苍白的脸显得更加难看,颧骨微凸起,比起寿辰时瘦了不止一点两点!精神也不太好,只是看人的眼神依旧精明。
贺连漱正在给贺老太太喂药,于正英也在屋内,看见余念娘进来,朝她点头:“余姑娘,坐。”
余念娘向贺老太太行了礼后,在小桌旁的凳子上坐下。神色淡然大方,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一点儿没有拘谨之色。
喝完药,于正英亲自端了蜜饯,贺老太太拈了一颗放进嘴里,甜甜的味儿掩了嘴里的苦涩,还带着一丝酸味儿,一点儿也不觉得腻。
老太太眉头舒展开来,不住点头:“这蜜饯味不错。”
贺连漱瞧着微微抿嘴,笑着道:“这是卫二少送过来的,说是从京城带回来的,若是老太太喜欢,等吃完让他再给咱们捎些回来。”
贺老太太恍然:“难怪,我就说怎么跟平日里的不太一样。味道还真不错,你们也尝尝。”说话间,连吃了两三颗。
蜜饯分很多种,有京式蜜饯,杭式蜜饯,广式蜜饯,苏式蜜饯,还有闽式蜜饯。
而贺老太太吃的这种是苏式蜜饯,源于苏州,无锡等地,以白糖杨梅最为出名,不仅它的配料品种多,以酸甜,咸甜口味为主,回味无穷。
卫二少送来是酸甜味的。
丫环端了一盘放在桌上,于正英和贺连漱都吃了好几颗,余念娘象征性的尝了一颗。
味道的确比平日里吃的好吃,甜甜的又不会太腻,酸酸的还能开胃。不过,脾胃不好的人却是不能多吃。
“甜中带酸,开胃!然,老太太,不易,多食!”余念娘看着贺老太太道。
再看贺老太太旁边的金丝托盘里已经放了五六颗蜜饯核了,于正英这才惊觉老太太的确吃得有些多。
忙阻止道:“老太太,大夫让您一次不能多食。这蜜饯虽然酸甜开胃,可吃多了容易不消化。”
贺老太太只得收回手,接过丫环端上的茶喝了一口,一口茶还没喝完却打起隔来。而且这一发不可收拾,开始只是打嗝,然后就开始疼起来。
一屋子的人脸都吓白了。急得于正英让婆子快去请大夫。
没一会儿,大夫来了,听说贺老太太吃了好几颗蜜饯,大夫气得直骂人。
贺连漱和余念娘被大夫请到外面。进屋一大会儿,连句话也没说上就出了这事。现在谁也没有玩耍的心思了,贺连漱只得向余念娘赔礼,说改日再请她过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