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吉尔伽美什吗?”望着这片黄土地,七崎桑子喃喃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视线?
察觉到有人正紧盯着她,七崎桑子猛地转身向视线源头看去。
可是看到的唯有堆起的黄沙,光秃秃的,附近除了正忙碌着来回运沙土的工人,似乎也没有其他人在。
不对,刚才绝对不是错觉。
身为Assassin要是连这都会感知错误,她也就白穿这一回了。
正当七崎桑子在原地纳闷的时候,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膀。
她回神看到的是叶山,他正不解地看她。
“七崎小姐,怎么了?”
“啊,没事,就是风太大了。”七崎桑子随便扯了句话敷衍,摸头傻笑了下。
叶山一脸无奈,也只是叹了口气:“贝什米特先生同意我们进入内场实地观察挖掘情况了。”
“那还等什么,快去吧。”
七崎桑子笑着从后推着垂头无力中的叶山,没有停下脚步,却仍犹疑地看了眼高耸的沙堆。
难道真的是本事没到家,看错了?
望着走远了的少女和中年男子,坐在沙堆顶上的人微眯起绯红的双眸,风扬起黄沙吹散开他额前金色的发丝。
那人放下支着下巴的手,嘴角划过带了点儿兴味的笑。
那个女人,刚才确实发现他了。
由于乌鲁克遗址远离城市,交通不便,加上挖掘未完,游人极为稀少,管理也跟不上。现在已对外开放的遗址入口仅有一间低矮的平房,作办公室又兼作哨所。工作人员就三人,一名导游和一名巡视员外还有一个当兵的把门,而遗址四周也没有任何遮拦。
可是这处正在挖掘的遗迹似乎要比其他地方受优待得多。
光是内场的长得只差没把打手两字写脸上的壮汉就有五、六个,而正在细细挖掘文物的专业人士也清一色都是欧洲人的面孔,连一个本地人都没有。
真是讽刺啊。
七崎桑子撇撇嘴,却也只是这么一声感慨罢了,连主人都没有气恼,她这个路过的又能怎么样呢。
“那些德国佬觉得这儿下边就是吉尔伽美什的葬身之所。”叶山在七崎桑子边上轻声说道。
“诶?”七崎桑子吃惊地回望他,真要是这么简单,她还来这儿掺乎什么劲儿啊。
叶山只是无谓地耸耸肩,似乎也不确定这事的真假。
“我也不想就此断言这里就是吉尔伽美什的坟墓。”跟着他们走进来的是卡尔·贝什米特。
他没再多说什么,擦身而过后径直走进了挖掘现场,而那里是他们未得允许进入的地方。
站在过道上,七崎桑子就算把脖子伸得再长也不可能看清里边的真实情况。不过,此行她也只是打算踩个点罢了。
但对于叶山而言这次就真的是没有太大的收获。
没再等多久,他就决定要回去,七崎桑子自然也跟他一块儿走。那个卡尔先生其实还不错,闻讯后还特地派了一辆车送他们回市区。
七崎桑子坐在车上才想起为什么他们一开始不坐车。她斜眼问坐在旁边的墨镜大叔,却也只是得到个摸头装傻的表情。
算了,反正以前也没有坐过骆驼,就当是尝新。
回到酒店后,叶山简单说了两句明天的计划就离开了。他好像并不住在这家酒店,七崎桑子也没有去问他被远坂时臣安排到哪儿了。
天黑了之后时间似乎变得特别快。
指针接近零点,换了件黑色背心的七崎桑子打开行李箱中的木盒子,里面有序地摆着几样由红宝石为主材料制作的魔术礼装,同之前的项链一样,都是远坂时臣为了方便打探给她准备的东西。
她拿了一枚戒指戴在食指上,然后以飞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店,消失在夜幕中,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没用多长时间,七崎桑子来到了遗迹挖掘现场。
虽然不像白天有那么多人,但担当守卫的壮汉却没少。而且离开的那些人也不过是在不远处安营扎寨。
但对于固有技能是气配遮断的七崎桑子而言,那些壮汉还远不够看。
原本她是可以直接潜入,但打折扣的魔力和刚才一大段路的奔走已经让她没气力维持灵体化了。
七崎桑子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但空手而回又太憋屈,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进去看看。
实体化后,七崎桑子以依旧非常人的速度来到那些壮汉面前,抬起手指上的戒指对他们分别下了暗示魔术,让他们继续站在岗位上却对来人视若无睹。
七崎桑子回首看那些个跟木头人似的立在原地的家伙,忽然感慨比起Assassin这一职介,还是Caster比较实用。
啧,她怎么就没穿成魔术师呢。
拍了拍手上的灰,七崎桑子正准备愉快地进入传说中吉尔伽美什的坟墓。虽然还未确定其真实,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兴致盎然。
可脚才踏出去一步,衣服的下摆忽然被人拽住了。
七崎桑子整个人一顿,心下一片凉——没有灵体化,现在随便一个肉眼凡胎都能看见她。
都怪她没听时臣的话要低调,这下不会玩脱了吧。
她吞了口唾沫,几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实在没办法就直接一拳抡昏身后的家伙。
可她转头后看到景象似乎跟刚才一模一样,依旧是夜幕中站着几个发愣的白种壮汉。
人呢?
“喂,你在看哪里?”
七崎桑子闻声视线往下一移,正拽住她衣服下摆、语气不佳的竟是个金发红眼的孩子,最要命的他还是个长得怪好看的男孩子。
仅仅是一秒钟,暗杀者七崎桑子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战斗力只有五。
怎么办?这完全下不了手啊!
人家最喜欢的就是美正太了,嗷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