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产后体虚,又因为府里有人染上的疫症,管理混乱,容婉儿竟然趁机逃出了隔离的院子,打晕了奶娘将二小姐抱走了!”
薛莹心口揪紧:“她想干什么?”
孙姑姑抬眸看向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语气平静却如利刃般尖锐:“她抱着二小姐跳了湖。”
跳湖?
那是谋杀!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对一个还未满月的孩子下那样的毒手?!
………………
冬寻进来的时候薛莹正在练字。
这很正常,薛莹练字比练武还勤快,十分刻苦,几乎只要找到时间就会练上几篇。只是冬寻发现她今天的姿势有点怪异,不由提醒:“小姐,头不要那么低,脖子会……”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了滴落在纸张上的水珠。
薛莹依然低着头,没让人看见她的表情:“你去忙吧。”
冬寻屈膝:“是。”迟疑地多看了一眼纸张上的水渍才离开——那是,眼泪吗?
薛莹轻轻吸了下鼻子,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只是因为过度用力字体显得十分僵硬,耳边还在回响着孙姑姑刚才的话。
“容婉儿当场死亡,二小姐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断了气,幸好御医及时赶到将她救了回来,但是因为跟容婉儿有了接触,二小姐也感染了疫症。当时情况凶险,二小姐在鬼门关上转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可就算那样,她喝药也一直喝到两岁才断了病根。”
“虽然说在这件事情上你是无辜的,但因为你生母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令人唾弃,所以,三老爷三夫人对你的态度也算情有可原。”
是啊,这些人有怨恨她的理由,所以她现在连感觉委屈的权利都没有。
薛莹再一次庆幸自己并非真正的那个“薛莹”,否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其实想想,当时御医开的药方两姐妹都在用,只是大概是因为薛莹病了太久,所以留下了发育迟滞的后遗症,这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可怜的幸运,最起码无需背负生母留下的孽债、活在生父的厌恶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