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哪。”何戢叫的是他自己的亲随,他附耳吩咐,就连青云都只能看见,听不到,“找个丫环,跟青云身材差不多的,最好长相也比较接近,杀了,弄得脏些,就说死的这个人就是青云。病死个小妾,还是跟公主不和的,明儿一大早就找口棺材,抬出去随便埋掉。”
从何戢吩咐那个人说话的阴厉态度可以看得出,他其实绝对不是好惹的人物,杀一个无辜的丫环是这样轻而易举,轻描淡写,青云就知道,当他的小妾,侍候他,以后要更加小心,更加讨他欢心才是,为了性命有保证,就算再寂寞,也不要做任何越礼、出格的事情。也就只有山阴公主,才可以被他容忍,其他的人,谁都不行。
深更半夜,府上的人此起彼伏地在喊,整个府各个角落都传得真切,“青云死了”,“青云病死了”,“青云得伤寒病死了”,就跟叫有贼、有刺客差不多。
在何戢和青云他们侧房暂住的两个老宫女和两个老太监四个人很快得知消息,他们睡意全无,赶紧凑到一块合计,青云生病,何戢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他们本来还搞不清楚,山阴公主交给他们的任务——教化青云,要怎么进行下去,拿不出个主意。突然间就被宣告死亡?这可怎么办?
“何驸马还不把爱妾死的责任,都推到我们四个人身上呀,就算公主不为他做主,他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心里头也会记恨我们的吧。”四个人诚惶诚恐。“这可不是嘛,听说何驸马很宠爱这个小妾,死因是由于我们才引起来的,我们惹祸啦!”没办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逃离开何戢的眼皮底下,不被他抓住责难,才是首要的。四个人主意已定,悄悄出来房门,顺墙根走,轻轻打开院门,溜出去,窜回山阴公主所在的前院。
不要以为这是什么秘密,何戢透过窗户纸上的孔,清晰地发现月光下四个人溜走的行为,他冷冷一笑,自言自语,“知道怕,走掉就好。明天可别忘记报告给你们的主子呀,省得山阴装不知道。”
“相公?”半睡半醒之间的青云不明白何戢在干些什么,他唠叨的话是什么意思。“别说话,你死的风声已经放出去,要尽量小心,掩藏好,最好别显现出你自己来。”何戢叮嘱青云。“噢。”青云很听话,往被子里钻了钻,偎紧何戢,不再发出响动。
不用别人打报告,山阴公主怎么能不知道,前后院何戢的人都嚷嚷一个遍,也把她和侍寝的男宠给吵醒,“什么?青云死了?我还没有怎么教训她呢,她自己就病死了?”她可不把青云死的责任,归咎到她自己和她的人身上,除非有人来兴师问罪,那个时候她才有可能考虑考虑。
“公主,不就死驸马一个小妾吗,还是个妓女,管她干什么,如果驸马怪罪公主,是公主的人施罚太过,公主再赏赐给他几个女人也就是。”男宠说话的声音媚媚的,娇滴滴的,柔软的大手贴在山阴公主的胸前,轻轻抚摸,刺激女人对肌肤本身的兴趣,以便把她的心神再勾回到他们当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