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戢没办法,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衣服不慌乱他自己也穿不好啊,更何况心里一直打着鼓,已经慌作一团。他勉强穿上里面的衣服,尽快披件外衣,跳下床,把青云的衣服塞进被子里,叫一句“小云起来”,他知道她应该是不会被轻易放过的,然后就跪倒在山阴公主面前,“公主,请恕罪。”
“你罪在何处呀?”山阴公主的声音幽远,清冷,面无表情,却叫人不寒而栗。认了罪还不行,还得自己叙述罪因,何戢也是无可奈何,只好按照山阴公主的吩咐做,谁让人家是君,是公主,他只是个小臣,是驸马呢,“我不应该和一个小妾在一起打打闹闹,而不去拜见公主。”
“哼。”算何戢还有自知自明,知道错在哪里。何戢继续认错,“我知道公主也很忙,只怕打扰的不是时候,很多时候,很想去拜见公主,却又不敢过去。还有,我成为驸马,有了高官厚禄,自然勤勉为皇上为公主办事,公事上从不敢有丝毫怠慢,不想总被别人说我是靠裙带关系才有的今天,所以,也根本没有什么时间陪公主,还望公主见谅。”当然还是以前那套说辞。
这套说辞,山阴公主听腻了,听烦了,听厌了,也听明白了,没时间与她照个面,却在这儿和妓女小妾**作乐,看惯男人的伎俩,她那么可不是好骗的,她自有主张。冷冷笑过,“驸马呀,你忠心为公,勤勤恳恳,为我为皇上着想,我跟皇上还得感激你呀?。”“不用,这是我作臣子的应该做的,只要公主能理解我这份苦心就行。”似乎没事儿?何戢抬起头,察言观色,山阴公主不至于这样好说话吧?。
那是当然,只是现在还没有到发作的时候。山阴公主嫌恶地避开何戢的目光,向外走,来在厅上,坐到正座上,她的男宠和其他侍从侍立左右,何戢的小妾,都站在下垂首。山阴公主还在生气吧,生气也在所难免呀,跟出来的何戢只好依然跪倒在地,“公主,你大人有大量,我光顾青云这儿,还不就是图个新鲜刺激,别无他意。”实话实说一些,应该更容易赢得对方原谅。
何戢居然这样说话,“就是图个新鲜”,对山阴公主还一直跪呀跪的,公主自己对他都没有这个要求,怕老婆怕到这种程度,真没有男子汉气概。莫非,对她所有的好,真的都只是玩玩?贪恋她床上的功夫,和良家女子不一样?穿好衣服的青云,有太多不满,但是,并不敢表露出来,公主是什么样的人物,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己坐在床沿上发呆。
山阴公主现在的话,说得还算和气,“本来呢,你和你的哪个女人在一起,不关我的事,那是你的自由呀,你就是把我往前院一摆,臊着我,我一个女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之任之,哪怕是我和你的夫妻情分到此为止,你另外找个女人,当你的何夫人呢,也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语调越来越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