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仲侯国眼线传来消息,因为受了双重打击,不过四十的仲候皇忧思过重,的身体大不如前,时好时坏,需要用药养着。
所以,他更要好好抓紧这个机会,去一趟仲候皇宫“探探病”。
宇文君彦的唇边,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意。
北宸封国宏治十年正月初十,再不到半月便立春了,雪渐渐融化,难得地艳阳高照。不过,天气依旧寒冷。
仲候皇宫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行,青松拂檐,玉栏绕砌。
仲候皇的寿宴依旧设在正阳宫,场面之大,连宇文君彦都未曾见过的恢弘盛大,更何况是暗尘。
地上红毯从宫门口一直铺至正阳宫大殿,逶迤数里有余,整个仲候皇宫在红色的绸缎和灯笼的装点下,显得喜庆非凡,上百宫廷乐师候在偏殿,只等着给仲候皇呈上一出绝美的贺寿歌舞。
只是,就算这场合再如何恢弘,颜色再如何红艳,也掩盖不了这红绸之下日渐衰落的国力。
宇文君彦带着暗尘通过重重审核校对,终于进了皇宫。只见宇文君彦一个示意,暗尘便趁人不注意,转而朝花园深处走去。
热闹非凡的正阳宫,该到场贺寿的,全部到齐,人满为患,一众王孙公子与群臣有序地坐着,其中那么多熟悉的面孔,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
因为宇文君彦的特殊身份,又不请自来,在他进入大殿的那一刻,偌大的正阳宫忽然变的鸦雀无声。
宇文君彦却恍若不觉,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刚坐下,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的朝自己走来,那灵活的动作和那一身她最喜欢的鹅黄衣裙,宇文君彦不看也知道,来人是与他关系最亲近的堂妹——宇文慕灵。
“君哥哥,没想到你今日竟会来,可想死我了,好久没见你了。”宇文慕灵任性惯了,一走近,便一把抱住宇文君彦的胳膊,亲昵地道,也不顾众位王孙大臣都在。
众人早已习惯了宇文慕灵的个性,没有任何人注意过来,继续自己的事。
宇文君彦脸上难得地漾起笑意,眼神抱歉地道:“封国政事繁忙,路程又遥远,没有时间来看你,慕灵莫怪。”
谁知宇文慕灵却嘴巴一撅道:“都怪父皇,当年任我怎么求他都没用,非要赐你封国,让你到封国去。若是你留在仲侯国可多好啊!”
说着,宇文慕灵这小丫头竟然红了眼眶。
见状,宇文君彦心底陡然升起一股酸涩,所有人都把慕灵当成小孩子,不让她知道前朝后宫的变故,所以,她并不知道当年的宫变,以为她父皇的皇位真的就是舜历帝传位得来。
若是慕灵知道,其实很早很早以前,她眼中慈爱的父亲,却是杀害她君哥哥的凶手,她该如何接受?
而如果她知道,今日他千里迢迢而来,并非是为了给她父亲贺寿,而是别有目的,又会不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