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几日身上乏得很,还是等等再去吧。”彭瑾懒洋洋地说。
怀孕头三个月,还不稳当,是不能过度活动的,最好静心养胎。
也因为这,所以一般除了至亲的人,头三个月怀孕的消息是不对外宣扬的,是以孔妈妈并不知情,还以为彭瑾只是单纯的身子疲乏。
彭瑾眼见着孔妈妈随着自己的话,长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里愈发地确定了。
没想到,彭家用心救养的,又是一对白眼狼!
偌大的家业交给孔妈妈看守,是不是太危险了。
彭瑾心里有了计较,又和心不在焉的孔妈妈说了一会儿话,便客气地让云雾送人去了。
云雾肯定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孔妈妈说吧。
谁知,彭瑾这次却料想错了,她刚安排好小梅着人去盯着孔妈妈,云雾就垂头丧气又一脸愤慨地回来了。
算算时间路程,堪堪够把孔妈妈送到大门口的。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彭瑾笑着打趣,“不和你心心念念的孔妈妈再多聊一会儿?”
云雾嘟嘴道:“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就瞒着我!”
说罢,又一脸凄然,满是心疼地看着彭瑾,哽咽道:“这些人怎么都是这样!小姐你对他们这么好!”
彭瑾摇摇头,笑道:“就你现在这样,如果没有瞒着你,你还不得早就在孔妈妈面前露了馅,那孔妈妈今天还会来吗?她不来,咱们怎么知道大兴田庄的事,其实她早就知道?”
云雾点点头,想着小姐一而再地被信任的人欺骗,满是心疼,又是歉疚,枉她先前还在小姐面前把孔妈妈说的那么好!
“大兴田庄的账册问题很严重吗?”云雾担心地问。
彭瑾便把昨日查账的事告诉了她:“从孔大兴接手开始,田庄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直到去年,一年已经少了近一百石的粮食。”
“真是过分!”云雾一听差得这么多,顿时恨恨地说。
“这不是我最担心。”彭瑾蹙眉道,“我担心的是,这一百石粮食远远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只怕他会私下增加佃农的租子,甚至是买卖田地,中饱私囊,让佃农们怨声载道,毁了大兴田庄!”
杀鸡取卵,竭泽而渔!
“不会吧?”云雾忐忑地说,“孔大兴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说了,孔妈妈会容许他这么做?老爷和夫人可是于他们母子俩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又如何,终究抵不过财富迷眼!”彭瑾怅然道,“我已经派人去盯着孔妈妈了,她心里存了疑,必然会去田庄通知孔大兴。若是孔大兴知错能改,将功补过,那这些年的亏空我就揭过不提了。若是他执迷不悟,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云雾点头,郑重道:“奴婢都听小姐的!”
晚饭前,小梅那里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孔妈妈出了伯府,连彭府都没回,就直接雇了马车一路飞奔大兴田庄而去。
云雾想起孔妈妈临走时,坚决婉拒自己派车相送——虽然她不过是客气一句而已,啐了一声,“孔妈妈多好的人,如今竟然也变了……”
小梅不明所以。
彭瑾便把孔妈妈和孔大兴母子俩的事简单地和小梅提了几句。
小梅不比云雾,和孔妈妈没什么感情,闻言立刻忿然道:“忘恩负义的东西!白瞎了老爷和夫人这么多年的米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