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炎萱的调剂,整个家宴才开始热络起来。待炎宸和炎勋回了座,就有岁数小些的皇子上来敬酒,公主间,妃嫔间也都交头接耳,互相敬着酒说着话。
大殿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五弟辛苦,大哥敬你一杯!”一向互不待见的炎禹此时也端了酒杯凑了过来,为炎禹续满了杯中酒,“:大哥先干为敬。”说完就一饮而尽了。
炎宸也不拘泥含糊,拿起酒杯也干了。
炎禹如今觉得自己在父皇面前根本说不上话,经过聂丞相一事之后,他在父皇面前愈发不得志,不得脸,父皇待他也是多有微词。以往的风光和盛气也全没了,连着母妃的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而炎宸却在营里混得风生水起,他抑郁不得志,更心有不甘。他自斟自饮又不时为炎宸添酒,他也只想找个理由一醉方休,身边坐着的都是他血亲的兄弟,又是他夺嫡的劲敌,他痛苦却又无奈。
所谓酒能解千愁,炎禹却越喝越愁,“:五弟,来,和大哥干了这杯,平日里大哥说话做事多直率了些,有甚得罪请多见谅!”他酒过半醺,面色泛红,不停地为炎宸斟着酒。
“皇兄言重了,我们都是兄弟,何来见谅,佳节助兴,但也莫贪杯才好。”由于频频有人敬酒,炎萱又不依不饶,加上炎禹的劝酒,炎宸从宴席开始到现在也没少喝,宴上喝的都是琼浆玉酿,就算他酒量再好,也顶不住烈酒,此时有些微醺,脸颊上热气渐起。
长春宫外,乔姑姑让子宁在宫门口等着,“:长春宫的宫人有一半都去了清和殿,魏姑姑估计也跟去了,你先在外头候着,我找萍丫头,去去就来,你万不可乱走,到时出了差错,我可救不了你。”
“姑姑放心去吧,我定不会乱走开的。”子宁点点将衣篮子递给乔姑姑。
乔姑姑拎着篮子,跟守门的宫人打了个招呼便进去了。
子宁站在长春宫门口,只一个小太监守门,因是年节里,宫人都放大假去了,留了这个小太监看门,看着有些百无聊赖又有些闷闷不快。
子宁朝宫门里头瞧了瞧,主子娘娘虽不在宫中,可整个长春宫灯火通明,院内琉璃宫灯执仗,大红灯笼高高悬于檐下,一派荣华喜庆之象。
这里离清和宫极近,连其里头歌舞笙箫管乐之声都清晰入耳,与现在长春宫安静的景象反差极大。门口小太监只盼着赶紧换班,回去喝酒才好。
“姑娘和我一样也是年三十里当差的苦命人。”小太监看看四周没人,就同子宁说起话来。
子宁听到小太监突然和自己攀谈,也苦笑着说道“:进了这宫里就是个苦命的,好歹明日我能歇一日,你们守门当差的该是天天不能歇吧?”
“谁说不是呢,这差本是我师傅当的,今日他喝酒去了,只留了我一人。刚刚带你的姑姑看着面善,她可会罚你?”
子宁摇摇头,听了小太监的抱怨她觉得自己还好运些,“:平日你师傅护你,你自然要替他办事,这是常理,也是规矩。过一年长一岁,等你到了他们那个年纪,自然就有人叫你师傅,替你办事了。”
小太监子宁听这话,觉得有理“:呵呵,还是你想得明白些,今晚我得对着烟花求个愿,保佑快些在宫里立足脚,早日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