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翀心疼她的同时,只得抓紧时间尽快办理。最早的班机是早上七点,后半夜两个人都没睡,眼睁睁地等着天亮,五点半就开始收拾东西,退房,又去机场等着。
飞机起飞的时候,池苑眼巴巴的看着下面的城市,慕翀知她觉得遗憾,拍拍她的头,说,“我们还会再来的。”回程的天气还不错,终于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到了C市机场,妈妈早就等在机场,三人又租了辆车赶往县城。
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放下,一行人径直去了殡仪馆,看到人从冷冻抽屉里拖出来,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刹那,池苑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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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女儿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了?”病房里,一个憔悴不堪的女人哀切的看着正在例行检查的医生,眼里的殷切让人不忍心说一句打击的话。
可是医生的素养令他不得不实话实说。“病人的情况比较特殊,她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在正常值范围内,她的潜意识却让她不愿意醒过来,这是心病,建议请心理科的专家会诊。家属也可以结合实际情况,多跟她讲讲话,刺激刺激她。”
何梦连何尝不知道这个情况,女儿是不想醒过来,她在逃避。可是都过去大半个月了,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可把她急坏了。
慕家那孩子天天来守着她,跟着瘦了一大圈,颧骨都凸了出来,自己看着也不落忍。
“阿姨,我来看着她,您回去休息吧,晚上再来换我。”慕翀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瓶,尽管池苑一直睡着,也吃不了,但是他还是坚持每天都带,万一她醒了呢?就能喝到自己亲手熬的粥了。
何梦连叮嘱他几句,出了医院。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关于池建的身后事,还有砼车那边的赔偿还没谈妥。对方的意思是私了,因为池建是正常驾驶,而砼车司机是酒驾加之高速路上毫无征兆的突然变道,导致这起车祸,该由对方负全部责。
看着床上的人儿,慕翀蹙了蹙眉,小乌龟,又把头缩回去了。什么时候才肯把头探出来看看呢?“你还有我呢!”他轻轻说。
“你知道吗?其实我知道你的秘密是什么……可是我就不告诉你,要你问我了才说。”想起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忍不住勾了勾唇。
“小乌龟,你再不醒来,你妈妈可就要当别人的妈妈了,而我也许等不了你太久......”
“如果你再不醒过来,等你睡醒了就真的成一个人了,你不是最怕这吗?”
“你努力了那么久得到的东西,你的学业,你的生活,这一切都白费了。”
......
慕翀握着她的手低语,我的小乌龟,你就不能把头伸出来看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目光扫到她的面上,却发现她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眼泪大颗大颗顺着眼角漫过太阳穴浸入乌发里。慕翀伸指给她搽了搽,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