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说,“你这意思是不打算认我这个宋姐了,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音落,我没擦刚才捡起来的紫薯山药糕,直往嘴里送。
“不要吃!”陆蔓终是起身,打掉。
“不让我吃的原因,是因为它脏了?”站在她面前,我逼问。
四目相对的一瞬,陆蔓眼里有泪也有委屈,还有太多太多的痛苦夹杂在里头。
我弯腰,再一次捡起来,笑笑,“其实它脏的只是表面,我要是真想吃,可以把表面剥掉!”
陆蔓听出了什么,苦笑道,“是,剥掉表层后,即使里头的依旧能吃,但表层脏了就是脏了,再剥也不会像里头的那么干净。”
“的确是这个道理!”我把剥好的糕点放在她手里,“我记得以前你爱吃榴莲,当时好多人都说榴莲很臭,但你为什么还爱不释手?”
赶在陆蔓开口前,我继续说,“因为你曾忍着那份臭味,把榴莲打开,勇敢的去尝试,而那些说臭的人,是因为一直没给榴莲一个打开的机会,就像现在的沈舒航一样,是,我承认我和你一样,也是极度痛恨出轨的男人,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有难言之隐?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会这样痛苦?
就像你对他的认定一样,脏了就是脏了,如果他报着破罐子破摔的心,如了董事长夫人的意愿,再放你走的话,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陆蔓,放过你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就算你不会再原谅,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的把问题解决?”
说完,我没再逗留,把空间留给他们。
因为凉亭所处的位置,相对要高一些,好长一会,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有风吹过耳畔,卷起一绺绺碎发,显得陆蔓的脸庞,越加消瘦苍白。
沈舒航是握紧拳头又松开,如此反复,最后把西装脱下来,没敢靠近,只是伸长了胳膊。
四目相对,是她含泪痛苦的眼,对上他满是内疚自责的星眸,究竟有多长时间,没这样正视眼前这个男人,陆蔓已经记不清了。
倒是女儿离开她,一百一十一天,她记得清清楚楚。
吸了口气,陆蔓说,“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就算你再找一千一万个说客,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真像,倒不如就像宋夏说得的那样,彼此心平心和的分开,请你放过我和女儿,而你和你们的儿子,你们一家生活!”
声音听起来平静,语气也算理智,可沈舒航明白,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呼了口气,他紧了紧手上的外套,搭在肩膀上,“和你直说吧,宋夏在查两年前害她的凶手,现在怀疑和秦佳乐,我需要你配合。”
“……”陆蔓想笑,还以为他是来挽回,原来只是这样,只是这样。
“一会她过来,只要你配合,我就同意离婚!”沈舒航狠了狠心,说得这样直接。
“…好!”明明这是她一直期盼并奢望的结局,却是现在,此时此刻,陆蔓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吸气,她说,“记住,这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沈舒航板着脸,刚走过去,陆蔓又捂着嘴想吐。
呵呵,沈舒航铁青着脸,忽然冷笑道,“陆蔓,刚刚才答应的配合,现在又这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根本就不想离婚?”
“胡说,我…我……”凉亭里,随着沈舒航的步步靠近,陆蔓胃里有剧烈的胃液,不停的翻滚,想吐却又因为他刚才的话,狠狠的压下去。
在心里,她一遍遍的安慰自己:不可吐,不能吐,要配合,只要配合他,帮宋夏查出凶手,她就可以见到女儿,可以彻彻底底的离开!
就这样想着,她咬唇,尽力隐忍,也说服自己一定要放松。
这样的一幕,看在沈舒航眼里,心痛如刀割,不过眼下,他和她之前,好像也只能这样做,咬了咬牙,他继续狠心,“你是僵尸吗?”
“你看不到,我在努力吗?”因为情绪激动,陆蔓胸口狠狠的起伏,不一会,原本透薄的布料,就被汗意所浸透,近在咫尺的幽会,惹得沈舒航喉结滚了滚。
“坐上来!”他冷着脸,用眼神示意陆蔓坐到他腿上,也毫不留情的再度开口,“如果你还想离婚的话,那就乖乖配合!”
“沈舒航,你最好不要骗我!”这大概是四个月以来,她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也第一次如此‘主动’的靠过来。
对于沈舒航来说,思念已久的人儿,明明就在怀里,他却不敢轻举妄动,闭眼深呼吸,还不忘记再讽刺一把,“为了离婚,你倒是什么都敢做!”
“当然!”陆蔓握紧拳头,胃里再一次翻腾的时候,有急促而来的电动车‘吱呀’一声,停在前方不远处。
那从车里走下来的女人,不是秦佳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