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的是:我和小菠萝要暂时分:!
小菠萝应该还不懂暂住几天是什么意思,只是揽着我脖子,“麻麻,下次能带粑粑回来吗?”
对于沈衍衡还活着的事实,我五分钟前,才告诉沈老先生。
现在听小菠萝这么说,沈老先生清淡的眼底里,也泛起了泪花,“对,下次过来,能带他回来吗?如果不能,那我这把老骨头,现在就去!!”
封闭的卧室里,沈老先生是这样戳着拐杖说。
“好!”我吸了口气,向儿子和沈老先生,也向自己保证,“我能,我可以的,一定可以把他带回来!外公,菠萝就拜托您了!”
“宋丫头!”这样的称呼,还是第一次,他说,“有什么事,记得给外公电话,外公还没用到,需要年轻一辈来保护,只缩在龟壳的程度!”
“好,我记住了,都记得了!”安置好儿子,没了后顾之忧,出城后,我和夏天逸直奔海宝贝,他们暂住的酒店——一品居。
和服务台表达来意后,差不多等了近两小时,终于见到海宝贝。
又用了整个下午,洽谈细节,确定地点后,预约蝴蝶谷包场,连夜准备各式婚礼用具,最后出发时间是第二天早上八点。
奇怪的是,从洽谈到出发,中间一直没见海洋。
眼看就要登机了,我几次想问,最后还是止住了。
嗡嗡~!
关机前两分钟,有电话拨进来,接听后竟是街道办事处打来的。
“海太太,不好意思,我店里漏水,必须马上回去,你能不能等我40分钟?我很快赶回来的!”我看了看时间,有些抱歉的说。
“这样啊,那好吧!”海宝贝站在最前面想了一会,巨大螺旋桨吹得她头发各处乱飞,指着阴沉沉的天空,她说,“不过天气不是很好,你可要抓紧哟!”
“好的,谢谢!”离开前,针对怕压的用品,我又对夏天逸交待了几句,这才打车回去。
好在漏水情况发现的及时,店里除了一楼的沙发,有些浸湿之外,其他还好。
半小时后,我终于收拾完,也把备用钥匙留在街道办事。
哐啷一声,锁门的同时,我打电话联系夏天逸,却是提醒对方已关机。
因为着急,我没注意停在路边的出租车里还有其他乘客,开了副驾驶车门,报上地址之后,一抬头竟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海先生?”竟然是他,我诧异也欣喜,“你怎么过来了?”
“去城西机场!”海洋看都没看我一眼,说完又继续闭目养神。
路上,出租车开得飞快,奔驰在曾经熟悉的街道,时隔两年,可能是我一直生活在郊外,没想到外环路上又起了许多高楼大厦。
经过高架桥的时候,我下意识看了眼坐在后排的海洋。
总感觉,从游乐场离开之后,他好像冷了许多,想到他之前给夏天逸的事后药,我也忿忿的扭头,不再理会!!
“楞着做什么,走啊!”
出租车停下,过了马路,又进机场,买好机票之后,海洋对发怔的我,吼着。
我同样口气不好,“你神经病啊?路上一句话不说,下车就买票,去哪里也不跟我说一声,海先生,如果你没失忆的话,应该知道我们并不熟啊,我…天逸他们呢?”
难道他们坐直升机先走了?
可就算是这样,也该告诉我一声呀!
站在安检处,我和他拧巴了一样,海洋两眼清冷,“不走拉倒!”说完,他把买好的机票拍给我一张,然后径自走了!
其实机票究竟是去哪的,看都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去海南的,我生气的是他这么冷,为什么?
原本该生气,该清冷的那个人,不应该是我吗?
好在我和夏天逸只是假冒的,万一是真的情侣,就他给事后药的行径,完全是离间他人的家庭!
呼了口气,我气呼呼的跟上去,经过海洋身旁的时候,故意跺了跺脚,他眼里好像根本没有我这个人一样,双手秒兜,优雅矜贵的登机。
神气什么啊!
上飞机前,我给夏天逸发了条短息,这才捏着机票找座椅。
发现竟是海洋里头的座位,站在狭长的走道,我戳了戳他胳膊,“不好意思,让让,行不行?”
声音落下,我感觉周围乘客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却是某个人呢,依旧双腿交错,没有半丝退让,这样的反应,我很清楚他生气了!
“噗!”没由来得,我一下笑了。
——-沈衍衡啊沈衍衡,没想到失忆之后的你,性子还和从前一模一样!
索性他不让,我把包包和外套脱了,丢进去,然后防走光的扯了扯裙底,直接大方的往他腿上坐啊!
“海先生,你想的不就是这样吗?”坐下后,我学他之前的样子,支起他下巴,“想我了,就直说嘛,何必假装呢?”
“起开!”海洋身体一僵,“不要脸!”
“海先生,女人要脸很累的,你知不知道?”他声音很轻,我也凑到他耳边,“要脸,早晚要洗要抹,还要定时做面膜,花钱花时间,最后要是男人再冷脸,就就更不值了,你啊,就像清心寡欲的道士,装什么正经,难道之前对我都做了些什么,忘了?”
他越冷,我越想撩。
不巧的是,空姐正好走来,我只能笑笑,滑坐进去,但即使是这样,还不打算放过他,“海先生,看你这样,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都这样了,海洋眼皮都没抬。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我越靠近,他越扯远身子,一种誓要跟我保持距离的感觉!
这样不妙,很不妙!
飞机起飞的片刻,我摩擦着下巴,视线从他胳膊移到他那张冷峻的侧脸,最后附身瞧着他喉结,嘟嘴吹了口热气,“喂,你是死的吗?”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了,他仍是不搭理我!!
瞧着窗外的朵朵白云,我托着腮,另一只手有一下没有一下的点着他胳膊,“沉默就是默许,那就代表着记不起来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不介意,现在就帮你回忆回忆,在游乐场包间里,你是怎么占我便宜的!”说着,我柔-软的唇便朝他紧抿的嘴角凑。
“夏太太!”这三个字,海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夏先生是残废了,还是不能满-足你?”
“!!”好吧,嘴真毒!我翻了翻白眼,拿外套罩在身上,准备睡一觉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称呼的是夏太太!
敢情是吃醋了?
以为我是已婚,所以才保持距离,不敢再靠近了?
这一点,倒是挺正派!
转了转眼珠子,正当我再想开口的时候,海洋估计意识自己刚才的话过分了,来了句,“到海南还要一会,你可以睡一觉!”
“然后呢?”我缩在硬硬的椅子里,露了半颗脑袋问他。
“到了我叫你!”他看了我好一会,来了这么一句,眼底似乎有柔情一闪而过。
我撅了撅嘴,“不舒服,睡不着呢~!”说完,我看向窗外,等他下一步举动。
少顷,从玻璃的倒影里,我瞧见他眉头拧了拧,最后伸胳膊过来,扳过我脸颊,然后把我脑袋往他肩膀上按了按,“这总可以了吧!”
我就是得寸进尺啊,“还有点冷~!”
“夏太太,现在是阳春三月!”话是这样说,海洋还是动手脱外套,放以前我肯定不会让他脱的,这会不但接过来,还吸了吸鼻涕。
挽着着他胳膊,我说,“海先生,难道不知道女人总有几天怕冷吗?”
音落,我明显感觉他身体紧了紧,闭眼的时候,我又多嘴的加了句,“所以你放心吧,即使没有事后药,我也不可能傻到为陌生人生孩子!”
说完,随便他怎么想,我就开始睡。
说起来,因为准备婚礼所需的用品,别说睡了,我几乎整夜没合眼,这会又靠着他,呼吸着独属于他的清冽,瞌睡虫立马滚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海洋说,“宋夏,宋夏,你赶紧醒醒!”
“呃……”睁开眼的同时,我被机舱里的混乱给吓到了,“这是怎么回事?”才发现,他俯着身,正帮我穿什么衣服。
他低沉的嗓音,夹杂在各种混乱声中,“飞机遇到气流,我们有可能要跳机,你准备下,不要怕,有我在,知道吗?”
听他这么说,我消化了一会,怀怔的看着四周的乘客,有哭有叫,好一会一把拉住他胳膊,“会死吗?我们会死吗?”
“不会的,宋夏,相…相信我!”他的话,因为飞机颠簸而顿了顿,人也不像之前那么清冷,有力的胳膊紧紧抱着我,甚至下巴在说话的时候,就抵在我额头,说完还自然而然的吻了下,“不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可——啊!”我话没说完,飞机颠簸的更厉害。
“宋夏,抱紧我!”海洋声音响在我耳边,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一个黑色旅行袋,拉链一开,里头的材质好像是降落伞。
又是两下剧烈的颠簸,就算头顶的广播里,有空姐不停的安慰,但周围的乘客还是一片混乱。
别说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算是乘飞机我都没有几次,早已经吓得双腿都软了,还是海洋半抱着我,最后来到舱门前,他说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把舱门打开!”这么一声吼,身后也有反应快的乘客跟上来。
我当时完全是懵的,耳畔是哭声又是各种的尖叫,还有机务人员表示不能打开,坏了规矩怎样怎样的,又听海洋低吼,“是不是等死,就不坏规矩了?打、开!”
哐啷!
一声巨响,是呼呼的厉风,吹得我完全睁不开眼。
海洋之前可能跳过伞,动作麻利也迅速,期间一直没松开我,来到舱门前,我紧紧的闭着眼,完全不敢看也不敢动。
“宋夏,怕吗?”呼呼的狂风里,他这样问。
“不怕不怕,我不怕!”话是这样说,我可这是怕得不敢睁眼,双手死死的搂着海洋的腰际,赶在跳下去的一瞬,我问他,“你喜欢我吗?告诉我!”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这样问。
而我已经没有耐心再等待,又追问,“马上就跳了,跳下去之后是生是活还不一定,就算是骗我,你难道都不能说一句喜欢吗?”
“宋夏,我爱你!”这么一声后,他抱着我就跳。
等我从呼呼的风声中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啊’的尖叫着,身体瞬间失控,也疾速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