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了晨鸟弄舌的声音,微风轻轻的吹过了树梢,嗡鸣的声响逐渐的在原野里面四散开来。
“阿卡迪奥。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我们说的。我说过,预言的命运只是一个黑色的布袋,装入什么要靠自己的行动。多年前我说的那些话,如果一定要让命运之神一一兑现的话,那么我也不用再像现在这样困惑了。阿卡迪奥,我对命运的困惑不比你小。但是现在,你的家族的确在经受着考验。哥布林前几天亲眼看见了这一幕。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问他吧。但是我要对你说,如果关于你父亲的事情真的被你知道了的话,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父亲想了想,然后转过去看着哥布林先生,“先```先生?家父发生了什么事情?”
哥布林在经受着巨大的考验,我感觉到他正在苦苦的思索着。
然后,哥布林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出错的话。萨贝尔多年前的预言成了现实。”
父亲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
“阿卡迪奥?”
“这么说```一切都注定了是吗```”
“一切都没有注定。”
“我的父亲死了```我的兄弟成了领主```那么我的孩子,家族的第三个人,我的小提米,他要遭受万箭穿心的下场吗?”
在车内,母亲抱紧了我。
那种时候,我感到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那种气息就好像在寒冬之日突然熄灭了炉膛一般的冰冷。
车外的几个人没有说话,似乎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一样。
但是,哥布林突然抬起了头来,“不,阿卡迪奥。你的孩子不会死去。”
人们都看着哥布林。
哥布林回头挥了挥手,站在一边无所事事的马夫从哥布林乘来的马车上面搬下了一只木桶。父亲认识这种桶,在它的腹部,用白色的染料漆着一只白鸽,上面隐隐约约的记录着年份,即使不看那些数字,也能从木桶的外表上面看出这只木桶的久远年代来。
哥布林慢慢的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包裹,这个包裹上面板结着泥土一样的东西。
“阿卡迪奥,你父亲的智慧和胸怀也许远远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他曾委托给了我这样一只香料桶,出于对白鸽家族的敬意和责任,我打开了这只木桶。并且,在我那聪明的妻子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关于令尊的多年前留下的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父亲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道。“我的家族还要被什么样子的预言诅咒吗?”
“阿卡迪奥。”哥布林摇了摇头,“或许和萨贝尔说的一样,我不该这样过于介入你的家族。但是,我的确忍不住你帮助你,很多的事情是一个人应该去做的,而不是他想要去做的。我这么做或许也是命运的安排。”
“你知道吗?我的祖父研究过和我一样的东西,但是在荒蛮的年代里面,他被人送上了火刑架。有得时候,命运是无常的。就像我的家族最终会走出阴霾一样,你的家族也同样如此。命运或许会向你显出极其残酷的一面,但是一定会在最危急的时刻露出转机。”
“我注意到了你身边的这个人是一个东方人,我很喜欢东方人关于命运的态度。他们相信命运,但是在命运不符合他们心意的时候,他们就敢于毫不犹豫的站在命运的面前激烈的反抗。他们永远像扼住毒蛇的头颅一样紧紧扼着他们自己的命运。我不知道上帝有一天会不会因此惩罚他们,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启发,对于你来说,这更是一种榜样。”
“或许有人的预言在不经意间指出了你家族的不幸未来,”哥布林冷冷的看了看萨贝尔一眼,“但是,你的家族绝对不应该被这个预言决定,绝对不应该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听着,吉尔如果服从了命运的安排,那么他就不会选择走上前往北海的道路,也不会成为崛起最快的领主如果你的祖父服从了命运的安排,那么他最初就不会离开南国,那么他就注定不会成为山那边的领主如果你真的因为这一切都是注定的话,就想一想这两个你身边的领主,那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悲观呢没有人能够扼杀你的家族的。”
哥布林有些混乱的话似乎没有把父亲惊醒。母亲把我抱的更紧了,她也被父亲的慌乱所感染了。
“这么多事情```为什么,为什么都发生了```我的父亲死了?```是谁?莱特?```”
“阿卡迪奥”
“```。”
“那个预言就是无稽之谈听着,如果你的家族真的还有什么人要死去得话,那绝对不会是你家的提米。因为他根本不是你家族的第三个人”
“什么?”父亲抬起了头。
对于父亲的慌乱,哥布林显出了惊人的镇定。他抛出了自己手中的包裹,投掷到了父亲的脚下。
“如果你真的相信命运,那么就再相信一次吧。这里面是一份文件,你知道吗,你的祖父在许多年前就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了一件事情。”
“```?”
“老人以圣神法律的名义,决意收养吉尔作为他的孩子,并将吉尔作为他的第一继承人。老人认为你的世界在外面,而白鸽谷则应该属于最需要它的人。我不知道老人当初为何要把白鸽谷继承给吉尔。但是从这份文件上来看,如果你们的家族有第三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人不是你的孩子提米。那么有关于这个预言的一切,都是无稽之谈。因为命运从这一点上,一开始就已经发生了变化了。因为,如果一定要有第三个人的话```”
哥布林在晨光之中如同末日审判时的神灵一样抬起了头。
“你,才是家族的第三个人。”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