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天神小学这鬼地方多年遗留下来的负面小问题后,得在(妖怪)这个属性后面打上个问号的京极凉子与津雨就丢下的场静司和侍奉他家的那些类似的阴阳师,扬长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燕山小姐就捧着的场家送来的谢礼进了屋。
懒洋洋的侧躺在走廊上,抽着金木樨味道的水烟,京极凉子舒服的连起身的*都没有了。
可等燕山将谢礼外的包袱皮给打开后,立刻以一种让人惊愕的速度坐直了身子。
包袱皮下面是一个做工精美的木匣。
但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匣子里面的东西,就算隔着一整个封闭的匣子,也能让她感到惊讶。
京极凉子也不管被自己丢到一边的水烟管,她双手捧着这个木匣子平举在自己的双眼前十厘米处,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后,这才开口做出了决定。
“燕山,把我的水烟收拾干净,然后出去。关上门,我没让你进来,你就当做门后面没有任何东西。”
等燕山按照京极凉子的要求做好了一切,并且将门也给关上后,京极凉子这才将这个木匣平放在了走廊上。
她将木匣的盖子揭了开来。
匣子里,有一柄做工精美复杂的简直让人赞叹人类工匠极限的金黄色钥匙,静静的躺在红色天鹅绒的垫子上。
说是钥匙,也不知道这钥匙能用在哪里。
“真是没想到……”京极凉子看着这柄金黄色的钥匙,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中不知包含了多少对的场家那丰厚底蕴的羡慕妒忌恨,以及对这柄钥匙居然还存在于世的叹息。
“这玩儿意居然还在这里啊。”
不能讲出这柄钥匙的名字。
京极凉子看到这柄钥匙,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仓库里似乎有着这柄钥匙的“用处”。
名字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也是非常重要的束缚。
这柄钥匙并非死物,却也并不存在生命。既没有感情,也不存在执念。只是,存在着。
只是存在,这是因为名字已经被剥夺了的缘故。
总而言之,虽然不能讲出这柄钥匙的名字,可是京极凉子非常想找人炫耀一下自己得到了这柄钥匙。
一只手,指尖碰触到了钥匙柄。
京极凉子低头看去,是那位有着绿色眼眸的黑发男孩。
“你喜欢‘这个’吗?”
含糊不清的代称。
无论是钥匙还是男孩子。
男孩子那懵懂的眼神,似乎昭示着他连“喜欢”这个词所指的感情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多么可悲。
失去了名字的束缚后,就变成了这样可悲的存在。
连最低限度的——也失去了。
已经不仅仅是可悲的地步了。那是除了当事人外,没有谁能够理解的境地。可是当事人却无法了解,自己的境地有多么的可悲。
“走吧。”
京极凉子向着男孩子伸出了手。
她稳稳握住对方的手后,就朝着门口走去。
结果,在门口看到了手上握着棒球棒,一副严正以待的严肃又紧张模样的燕山后,京极凉子立刻笑弯了腰。
“燕山,难道你以为就靠个棒球棒能够干掉从门内走出来的‘我’吗?”
“这倒是……”
燕山小姐苦笑了一下,虽然知道只会继续被京极凉子挖苦,可也依旧将自己内心想说的话给讲述了出来。
“我只是想做些什么。”
“只会帮倒忙的话还是不要努力了。虽然心意我能接受就是了。不过,像是井上织姬这样的女孩子……如果我不是男人果然也不会喜欢吧?”
“为什么要突然举个漫画里的人物例子啊。”
燕山小姐的吐槽水平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准。
“总之,”对于燕山的吐槽,京极凉子一贯采用“不去理睬”的态度,“我等下要出门,燕山你自己弄点吃的好了。记得不要忘记拿剩菜喂濯。”她以一种在说家里养得不讨自己喜欢的宠物、这种态度来对待濯的存在。
“还有,记得不要老是去帮那家伙洗碗。这是他的工作吧?”
“这个啊……”
京极凉子不满的看了一眼打算将此含糊过去的燕山,最后,她也没说什么。
连道别也没说,她的左手牵着那位连名字也丧失了的小男孩,右手的怀里夹着那枚放着钥匙的木匣,走出了店门。
走出门后没两步,京极凉子转过身去,看了一眼自己所继承的这家店的招牌。
那块写有“京极堂”三个汉字的招牌,不知道该称赞
“我们超个近道吧。”
虽然这话是在问着身边的男孩子,但是京极凉子显然不曾想得到过什么回应。
事实也确实如此。
京极凉子拉着他的手,穿过了两栋楼之间因为规划错误而造成的只能让个成年人侧过身勉强通过的小路。总而言之,就是狭窄的缝隙。
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在这缝隙间长到足足有女性小腿那般高的杂草,走出了通道后,京极凉子瞧着外部的景色,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速度是很快,但是过程太艰辛了。”
不过,为了找人炫耀自己得到的藏品,所以这些艰辛的困难还是能够忍耐下来的。
牵着男孩子的手走了没几步,就见到了一栋日式庭院的建筑物。
走进敞开的庭院内后,京极凉子看着屋内的一位头上扎着白布,身上穿着围裙,一副打扫卫生装扮的男高中生。
“你是郁子招来的打工仔?”
没有燕山小姐在一旁打圆场,结果便是京极凉子将自己得罪人的技能完全的开启。
不过,她这脾气,倒是非常得壹原郁子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