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适合领悟剑意的招式，往往是最丑陋的招式。“天荒地老”这一招就是如此，不仅丑陋，而且毫无实战作用，不过，丑陋的剑招不见得简单，若要剑飞数丈，落时入鞘，又谈何容易？

“你可知道，我将这招连到今日的境界，用了多久么？”公孙大娘示意李弃歌坐下，又随手为他斟了杯茶。

“不知。”李弃歌说道，“但是晚辈可以猜一猜……一个月？”

公孙大娘笑而不语，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个月？”李弃歌又问道。

“二十年……”公孙大娘笑着说。

“啊！？晚辈可没那么多时间！”

“想做到我这个境界，自然需要两年。但若是仅仅想学会此招，那就简单的多了。我今日只是教给你法门，日后能走多远，还是要看你的造化。”公孙大娘解释道。

“晚辈更关心的是，达到家师那个境界，需要多久？”李弃歌问到。

“因人而异。若是我想达到那个境界，还须十年。但你师父自己，只用了十六年。”公孙大娘说道，“他的天赋胜我十倍，只是为人放浪不羁，不喜欢下苦功罢了。”

“既然如此，”李弃歌起身说道，“这几天，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公孙大娘伸出手掌，一旁的汀兰立刻递上一把剑来，公孙大娘将那把剑递给李弃歌，说道：“先用这把剑试试……”

李弃歌接过那剑，缓缓将其从鞘中抽出，只觉得入手十分沉重，相比之下，自己的剖胆要轻上约七、八斤之多。他心中不解，抬头看向公孙大娘，希望对方为自己解答。

公孙大娘笑着说：“这剑如何？”

“很重，不顺手。”

“没错，这剑并没有开锋，而且所用的材质也很特殊。”公孙大娘说，“用来做兵器是不成的，但今日你只需做一件事，便想办法用其使出你师父的剑招。”

李弃歌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剑，想要简单的挽个剑花，却发现根本带不动这把剑，挽出来的剑花也是似是而非，心中更是狐疑。

江湖上使用重物作为兵刃的人固然不少，这其中或也有人会使用重剑。

但是那种重剑，比起自己手中这把，可要重得多了。只因重剑的使法喻拙于巧，乃是一种上乘武艺，而且能将重剑用出威力的，多是达到返璞归真之境的高手。

然而自己手里的这把剑，却是不偏不倚，正卡在重与不重之间，想要走轻盈的路子，它会限制你的招式连贯性；想要使重剑的剑招，它的威力又不够。

如此一来，这把剑就成了桎梏，始终限制着李弃歌的剑招，因为天下间最为灵动的剑法，正是李白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