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这如意算盘打的甚是响亮,认为只要自己说出几个曾经听过的、极难的对子,便足以使得李弃歌一败涂地。他哪知道李弃歌于对联这一途上已是造诣颇深,此时公孙熙竹等人正乐呵呵地看着热闹呢。
“在下就随了三公子的心意,”李弃歌自信满满的说道,“这样可好?我让你先出三联,有一联我对不上,就算我输!”
这话说得狂妄之极,荆天留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对公孙汀兰等人说道:“不好!二少爷此言太过托大了!如此授人以柄,岂不是要大大的吃亏?”其余众人连连点头。
忽听一个清冷而且毫无感情地声音在众人身后传来:“未必,贫道倒觉得这李弃歌的文采远在苏寻之上,论及文墨功夫,只怕在场众人中当数他第一!”荆天留扭头一看,那说话之人竟然是张太虚。
荆天留正要发问,张太虚却摆了摆手,指向李弃歌的方向,说道:“有话等文试结束了再说,先专心看着!”
此时亭中李弃歌和苏寻的比斗已然开始。
苏寻方才听见李弃歌竟然夸下海口,这可是正中他下怀,于是阴险的说道:“大言不惭!众位都听见了,这不是在下存心要他相让,而是这位李二少自己提出的要求。既然如此,苏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三联你若是都对得上,苏某也与方才的王公子一般,甘拜下风,就此离去。如何?”
“废话少说!你我速战速决,做个了断吧……”李弃歌说完,闲庭信步一般,靠在小亭的一根柱子上,静静地看着湖水。
苏寻见他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更是气恼不已,阴测测地说道:“嘿嘿!二少想必势在必得了是吧?既然如此,就请听在下这第一联。‘我这上联是:闭门推出窗前月’!”
李弃歌听后,随手从脚边的地上捡起一块碎石,向湖水中一扔,说道:“投石击破水中天!”
他是连想也没想就对了出来,可这联对的虽快,却偏偏又工整异常,众人竟是连叫好都忘了,一时间都愣在原地。
苏寻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轻而易举的对出了下联,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害怕。他自己也曾试过对一对这联,可若是要他像李弃歌这样迅速地对出,而且又如此工整,他是断然做不到的。
“莫非这李弃歌于文采上竟远远凌驾于我之上么?”苏寻一念及此,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颤,“绝不可能!”他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李弃歌一直未曾看苏寻,此时听不到苏寻说出第二联,不由得扭头出言询问道:“苏少爷,你的下一联呢?”
苏寻定了定神,收起轻视之心说道:“李少爷听好了,在下这第二联是:‘弓长张张弓,张弓手张弓射箭,箭箭皆中’!”
“好联!”李弃歌听后猛地回身,也不再看向那湖水,笑着拍手说道,“当真是好联!不仅有拆字组字,更有一字双用,首尾相连,厉害!厉害!不过依在下之见,苏兄你自己怕是也对不上这联吧?”
“哼!这就不劳李少爷费心了,苏某对得上也好,对不上也好,都没什么打紧。”苏寻抱臂说道,“李二少你若是对不上,认输就是了。我想在场的诸位,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倒不是对不上,只是我觉得对的不太工整罢了。”李弃歌笑道,“也罢,我就说出来,请诸位指教指教。我这下联是:‘木子李李木,李木匠李木雕弓,弓弓难开’!”
“妙极!”李弃歌刚一说完,李倓已然叫出声来,“虽说第一句尚有些瑕疵,但仓促之间能对到这种程度,本王觉得你已经对的很工整了!”说完,将目光投向苏寻,问道:“苏公子,你是出联之人,你觉得本王所说,可有偏颇?”
李倓这话分明是在劝苏寻见好就收,苏寻哪里敢说个“不”字?口中连道:“是,在下也觉得工整的很!”
李弃歌前世原本是个爱极了诗书笔墨之人。此时接连听了两个绝好的上联,竟然跃跃欲试起来,一脸笑意地看向苏寻,说道:“苏公子,快出第三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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