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要不……就在这大明宫门口了结了吧。”太虚说。
“阿弥陀佛,此间是皇家重地,不应妄动刀兵。”鉴空虽然也想与对方一较高下,但想到此番进长安的目的,终究还是忍住了,说道,“小僧此次有要事在身,没法和你切磋。”
“不就是从龙大选么?”太虚嗤笑一声,“也好,那你我就在登龙台上在一较高下吧。”
听到太虚这话,鉴空楞了一下,随后心中明白过来,对方既然出现在这里,定然也是冲着从龙大选来的。
李弃歌站在一旁,看这‘僧’、‘道’二人有来有往的斗了半天的口水仗,心中暗觉好笑,想道:“说什么出家人四大皆空,不理凡尘。嘿嘿,这两个人见了对方,就跟见了仇人一样,无明之火说动就动,哪有一点方外之人的样子?”
正这么想着,忽然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扭头一瞧,只见荆天留冲自己笑了笑,说:“李二少,咱也该回礼部侍郎府了。咳咳……”
“哦……”李弃歌想了想,点点头笑道:“看热闹看得太入神,忘了该回去了。”
随后朝鉴空喊道:“和尚,走吧!别和这‘面瘫’斗嘴了。”
“面瘫?!”太虚皱了皱眉,回头问道:“这位朋友可是在说我?”
“对啊!你脸上半天看不见什么表情,不是‘面瘫’是什么?”李弃歌说道,随后还补充了一句说:“像个死人似的……”
太虚自修习龙虎山功法以来,便很少有情绪波动。只因张纵礼所创的“混元劲”需要以止水之心来运转,方能圆通如意。所谓“止水”,乃是一种古井不波的心境,心中不发生变化,面上自然没什么表情。
如此十几年下来,太虚便也习惯了,龙虎山中都是修道之人,自然无人提起这一点。没想到今天被李弃歌当做了痛脚,还大大地嘲弄了一番。
“阁下敢说这话,想必是本事大得很了?”太虚拂尘一甩,转身面向李弃歌说道。
“你看看,我只是玩笑一番,你又动肝火了吧?”李弃歌说道,“什么道士像你这样动不动就生气的?说明你的修炼还不到家。”
“哼!”太虚冷哼一声,却并未动手,而是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说道:“与你动手,有失身份。可惜,今日本来想觐见当今圣上,没想到圣上没见到,反而见到了三个不知死活的江湖人。”
“三个?”李弃歌愣了愣,随后看了一眼荆天留,说道:“他好像把你也算进去了。”
荆天留本来见太虚帮助自己止住了惊马,甚为感激和佩服。而后太虚虽然表现得神色冷漠,也觉得是这艺高之人的自傲举动,无可厚非。可此时听到对方居然连自己也给连带了进去,饶是他颇有修养,也不禁有些气愤。
“阁下武艺自有独到之处,在下甚是佩服。”荆天留说道,“可是,是否与我等动手,却不是你能决定的。真到了我们之间动手的时候,鹿死谁手,尚是未知之数。”这几句话说的不卑不亢,颇有君子之风,李弃歌也连连点头。
“哦?”太虚奇道,“那我倒要问上一问了,我为什么要与几位交手啊?”
“彼此都是从龙之人,登龙台上自能相会。”荆天留拱手说道。随后一朝李弃歌和鉴空一招手,说道:“不必与此人多费唇舌,我们回去吧。”
李弃歌与鉴空点了点头,回身朝一众守卫皇宫的士兵抱了抱拳,便即并肩离去。
太虚怔怔的看着三人远去,随后又回头看了看同样发呆的士兵们,对他们说道:“别发呆了!还不快换班?!”
“哦……”那两个队正这才领着手下士兵散去。
太虚见士兵们走的走、散的散,难得一见地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长安城果然人杰地灵,也好,让我张太虚看看,这世上还有多少英豪!”说完,足下一点,灵鹤也似的翩然而起,往远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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