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打住!”李弃歌发现这话题眼见着就要提到自己,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打断包恕琪,问道:“包兄弟,你就说怎么治疗就是了,这伤势和伤口如何,就不用给我们分析了!”
“噢噢,我老毛病又犯了,多多见谅!”包恕琪道,“这伤想要在短时间内愈合,就得剔除外侧已经开始愈合的筋肉,然后用我包家独门‘生筋活骨膏’敷上,剔除筋肉的过程痛苦异常,而且耗时巨大。这多花些时间本来倒不算难事,只是还请几位替我守好医馆,省得那岭南七侠打扰了我的心神。”
李弃歌一拎剑盒,对楚卿恒说道:“既然如此,楚兄,我们便去大门那里守株待兔,会会这岭南七侠。”
“好。”楚卿恒也拿起了桌上的碧血丹青图,跟在李弃歌身后准备离开。
他们二人又叮嘱了几句,便顺着原路返回,行不至半途,便听见了兵刃交接之声,二人对视一眼,暗道不妙,连忙疾奔几步,来到医馆正门前,远远便看见先前那姓颜的汉子手持一把短刀,正在与一个手持长剑的人交手,二人的周围还围着七个高矮不一的男子。
“这使剑的人不是颜厨子的对手,只怕再过得十几招就要败下阵来。”李弃歌对楚卿恒说道,他先前听包恕琪说过,那姓颜的汉子是医馆的厨子,故而此时也称他为厨子。
“的确,这位颜兄弟的刀法奇特的很,出刀极少,但每逢出刀之时,必是敌方变招之处,如此一来那使剑之人怕是要吃大亏。”楚卿很也说道。
果不其然,那使剑之人此时正一招刺向对方下盘,却被颜易仑提前识破,抬脚一踩,直接将剑身踩在脚下,随后短刀一撩,直奔对方胸口。
这一刀斩实在了,那使剑之人说不得要受重伤,只是这是斜刺里又伸出一把长剑,荡开了颜易仑刀锋,确实岭南七侠中的一人。
先前与颜易仑交手之人乃是岭南七侠中最小的一个,叫做“陈吴”,此时出手的却是老三“黄广义”。
黄广义荡开颜易仑这一刀之时,并未觉得多么吃力,心道:“这小子招式稀奇古怪,但内力却也平常。既然如此,我就与他硬拼几招,也好叫他知道厉害!”
他一念及此,便已打定了主意。摆好架势对颜易仑说道:“阁下好刀法,我黄老三来领教领教!”随后平平无奇的一招斩出,但剑刃挥舞之际,隐隐有破风之声。
李弃歌和楚卿恒本已来到大门前站定,见颜易仑应对自如,便抱着膀子在后面看戏,这时见到黄广义使出这一剑,李弃歌不由得心中暗笑:“这姓黄的还想靠内力占些便宜?方才来时被颜厨子那一脚踢中,连我都觉得胸中气闷,你还能讨得了好处去?”
所谓旁观者清,李弃歌此时就是个局外人,所以他这想法一点不差。
颜易仑并无伤人之心,故而先前打败老七陈吴的那一刀也没用上什么内力,毕竟江湖上讲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留情,居然会被黄广义误以为是内力羸弱。
“来得好!”颜易仑此时见对方不识好歹,已有了三分怒意,喝道,“且叫你知道知道小爷的厉害。”于是也是平平无奇的一刀,迎着对方那一剑而去。
一刀一剑两种兵刃甫一碰撞,黄广义只觉得虎口一震,随后手腕也跟着颤了颤,连忙后退半步,收剑卸力。哪知道颜易仑又是看准了他卸力的瞬间,刀柄在手心灵巧的一转,紧接着又是一刀劈去,依旧是平平无奇的一招,与前一刀角度、力道都如出一辙,。
这一刀劈来之时,黄广义收招尚未完备,怕被对方所伤,连忙挥剑去格挡,总算是又挡下了这招,只是此时他不仅是手腕以下、就连整条臂膀都微微颤抖。
正当众人都以为那颜易仑收手了的时候,颜易仑却第三次出刀了。又是一模一样的一刀,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力道,直奔黄广义劈去。
前两刀接起来已是费力的很,黄广义此时更是不敢轻敌,强自运起十成的内力,反手挥剑去硬架这一刀。
依照他心中所想,自己此时所用的内劲已经大幅强于前两剑,而对方这一刀力道却并未变化,这一招自己是赢定了,若是能震得对方退上几步或是口吐鲜血,自己这面子也就保住了。
谁料,眼看二人兵刃就要第三度相撞之时,颜易仑却忽然收力了,同时整个人“砰砰砰”退了几步,左手捂着右手肩膀,装作受伤的说道:“黄三侠好内力!”
话音未落,那黄广义已经一头栽在了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嘴角已经有了一道血迹流出,恶狠狠的看向颜易仑,目眦欲裂,好半天才咽下口中淤血,说道:“无耻小辈!竟然使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