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你们认识?”包青吃惊地问道。
“当然认识,两个时辰前我们还一起在粥棚喝粥的呢。”
“什么?那现在他们怎么到了这里。”包青有些奇怪,这十几具尸体已经明了了身份,都是灾民。可灾民不在粥棚旁等着喝粥,跑这里干嘛?
“哦,是这样的,包大人您方才遇刺,我们都瞧不过,就仗着人多,纷纷地出来想逮住那些受伤的歹人。我记得当时看到有个受伤的黑衣歹人跳入河中,王老二他们眼见就要逮住一个,就纷纷下水,反正他们水姓很好!后来我们就跑散了,哪知道,哎!”
“你们说的歹人,就是他吧?”包柳雯早就翻开一具黑衣尸体看了半天了。
“就是他!你们看,他身上还有士兵留下来的刀伤呢。”
“没错!包大哥,是刀伤!看这伤口,就是大宋的军用朴刀砍的。”包柳雯肯定说道。
“你再看看,其他人!”包青说。
包柳雯将尸体一个个翻身,仔细查看,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缓缓说道:“包大哥,要详细验尸,还是要等仵作来,我这就是粗略地看了一下。没有明显的刀箭伤。指压后,皮肤没有明显淤血,裸露在外的皮肤未见有紫斑。结合尸体肿胀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大概在半个时辰的样子。”
“吆,懂得可不少吗?你难道是女仵作?”展飞笑道。
“哼!”包柳雯撅着嘴并不理会,“包大哥,我看还是要等王伯来,我这不太方便。又不是女尸。不过有些瘀伤还是要等过了几个时辰后才能看出来。”
“我来看吧!”展昭说。
展昭将尸体里里外外翻了遍,仔细检查了很久,才说道:“奇怪,一点外伤都没有,难道真是一起被淹死了?”
“包大人,你没听说吗?这南淝河经常闹水鬼,特别是城南这段,平时稍晚点,或者一个人的时候,都没人敢来这里。”
“你是这长远县县城里的人?”包青问。
“是啊,小人叫吴二,在城里有间茶水铺子。经常听人谈起这水鬼,每年的这正夏时分,都有大雨。一连下半个月的雨,说也奇怪了,每年都是这城南这段堤坝决堤,今年怕是也快了。他们都说这里闹水鬼,才会决堤的。”
“水鬼?怎么会扯到水鬼的?你们有人见过?”包青问。
“哪里见过,见过的人都淹死了。”
“都淹死了?”包青似乎有些不信,这怕是有人在捣鬼。这李家供应的材料出问题,就搞个水鬼来吓人!今年看样子要跟包知县说说,不能在让这李家供应修堤的材料了。
“当然,也有见到水鬼的没被淹死的。”
“什么人?在哪?”包青连忙问。
包柳雯这时候插嘴说道:“切,我也知道,我也是长远县的老人了,你怎么不问我?这远县闹水鬼的地方就两处,一处就是这城南的南淝河堤坝,一处就是你住的那大宅子。”
“什么?你吓唬我啊?”包青闻言吓一跳,水鬼虽说不怕,但告诉你,就在你身边有鬼,你还不冒身冷汗。“可我和大牛也住了好长时间了,也没见什么吗?”
“那是没到时候,要到正夏水灾后,估计就这些天。以前住你那大宅里的崔员外,可没少请道士来作法,都没用,最后只好搬走了。哪知道你这个傻瓜买去了。”包柳雯说道。
“水鬼出来还挑时候?再说了我怕什么?不就是水鬼吗?我这还有南侠呢。对了,小雯,你看看这些人的嘴里有没有泥沙水草什么的?”
包柳雯扒开一个尸体的嘴巴,仔细瞧了一下,嘴里嘀咕道:“没有泥沙哎!”接着连续扒了好几个尸体。最后将额头上的雨水一抹,有些诧异地说道:“包大哥,都没有泥沙。”
包青闻言,略带诧异地说道:“奇怪,嘴里居然没有泥沙!这南淝河不见得那么清澈!这些人怕是早就被人杀了,丢到河里的。又或者在河里被杀的。既然没有伤痕,是不是被人给勒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