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三是金老大手底下一个伙计,还小镇上时候,陈玉就看出他比曹东精明不少。不过,这样人陈玉见多了,也不会注意。倒是老三那略带着有深意笑容让他多看了几眼,那不紧不慢动作这样地方总显得有种违和感。
没等他多想,马文秀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递给陈玉一盒鱼罐头,双眼晶亮地说道:“陈玉哥,这些天你瘦多了。呐,这个给你。”说完甜甜一笑,转身走了。
围坐陈玉旁边马文青不满地看着走远妹妹,嘴里嘀咕:“我怎么没看出这小子瘦了,他从来都跟竹竿似,瘦可是天天当苦力你大哥我。”
封寒瞄了陈玉手里鱼罐头一眼,又起抬头,蜡烛光下那墨黑色眼睛牢牢锁定了陈玉。陈玉莫名心虚准备上缴罐头时候,封寒伸手过来捏了捏陈玉腰部,“唔,肉真少了。”
陈玉手抖了一下,罐头掉了小胖旁边,豹子放下自己碗里肉,凑过来闻了闻,发现没打开包装,疑惑地抬头。看到封寒表情后,豹子呆了一会儿,慢慢把伸出去准备搭陈**上爪子又缩了回来,老实地低头吃东西。
封寒径自将贡布盛过来热汤递到陈玉手里,盯了陈玉露出高领衣服脖子一会,说道:“你还是胖一点,对我们俩都有好处。”
这一瞬间,封寒眼里欲/望是如此深沉和明显。陈玉缩了缩脖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该气愤还是高兴,事实上他只是乖乖地将碗接过来喝了。
马文青觉得自己作为唯一知情人压力很大,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对面前这一幕又有些目瞪口呆:他发小,自小精明无赖、被保护得太好以至于有些骄傲张扬小陈玉,居然肯这么和顺,受了委屈也乖乖忍着、百般退让……
当然,马文青拒绝去想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陈玉受了委屈,也坚决不肯将陈玉退让归结为欺软怕硬。
吃过早饭后,众人打包好装备继续往里走。山洞又变得曲折而漫长,并且出现了不少小洞通往四周,看大小也只有六七岁孩子能勉强钻进去。胖子依然前面举着蜡烛,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金老大问道。
“你们看,左右洞,越来越大了,岔路越来越多。虽然还比不上主路,但是比较瘦人已经能轻松通过了。如果岔路也到了和主路一样大小,我们必须想办法做标记了,不然很容易迷路。”
“说得对,保险起见,还是我们两家各自找人做好标记。既然洞越来越多,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到了。为了避免迷路,我们量只走主路,不走那些岔路。”马列说道。
金老大和胖子都点头表示认同。
陈玉弯腰将一直走脚边小胖抱了起来,黑暗中走了这么久,小家伙居然一直乖乖跟着,精神可嘉。封寒一直走陈玉边上,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封寒尤其谨慎,即便是四周查看也绝不忘记带上他。
马文青则是习惯性走陈玉旁边,就像每次下地那样,马列看眼里,并没有说什么。两人身边还有金家向导,自从过了那座冰桥,贡布就寸步不离地跟着陈玉和封寒。
陈玉不时观察四周,默记着路线。同时也心里猜测着,这四通八达岔路到底是做什么用。
中午休息时候他们还半路上,没有找到石室,就随便找了个平坦地方,往地上铺上东西坐下来,开始煮饭。
陈玉昨晚做噩梦没睡好,靠着封寒打盹,半睡半醒间又眯着眼看到徐老三吃肉干。周围人眼馋地和徐老三开玩笑,抱怨他私藏好东西,徐老三也不辩解,只是笑了笑,又从大包里掏出几块,分给周围人。
陈玉看到这样场面,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睡意上来,就又迷糊了过去。
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陈玉心里一紧,呼吸变得急促,然后猛然睁开眼。周围燃着三支蜡烛,无烟炉上热汤冒出热气和淡淡香气,人们正边吃饭边说笑着。
难道又是做梦?陈玉放松下来,转头去看封寒。却先看见了吊封寒手臂上豹子,小胖之前肯定剧烈地挣扎,因为它三只脚都扒封寒胳膊上,尖牙咬着封寒袖子。
封寒手白皙修长,从任何角度看形状都相当完美,且就豹子嘴边不远处。
这一点上,小胖充分用行动表达了和陈玉同样性格,被欺负得狠了,也没敢咬。
陈玉想笑,又发现小家伙正维持着这样姿势,抬起头牢牢盯着某个方向。奇怪是,封寒黑亮中带着点点金色如兽般眼睛也冷冷地盯着那个方向。
封寒和豹子发现了什么?
陈玉顺着封寒视线望过去,那里正对着一条分支小路,洞口勉强能容两个人通过,里面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与此同时,一把枪迅速出现陈玉手上,他动作纯熟地用短时间拉开保险,对准那一片黑暗地方。
离着陈玉和封寒近人先感觉到不对经,然后是越来越多人反应过来,说话声渐渐低了下来。
陈玉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但是他心跳却越来越,冷汗似乎正顺着额头滴落下来。
过了一会,陈玉渐渐意识到心跳声里掺杂着别声音,而且越来越清晰。
那是有人正往这里速跑来脚步声!
胖子发现不对劲后,拎着枪举着蜡烛站了那条小路洞口旁边,这样蜡烛微光勉强照亮了小路内七八米远地方。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时候,黑暗山洞中只剩下了越来越急促空洞脚步声。空气中不知不觉弥漫着让人极度压抑气氛,有些人悄悄退了几步。
然后,那条小路上,蜡烛还能照得到地方,有个人影一闪。
陈玉确定不是自己幻觉,但是他并没有开枪,那人低着头,渐渐跑到人们能稍微看得清楚地方。众人睁大眼睛时候,那人突然一转身,拐进了旁边墙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