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死,怎么会饿死呢。”若离不停地回过头去看山峁上的两个人,忽然就看灌木丛旁边一簇野葡萄,黑溜溜珍珠般的野葡萄一颗接一颗的挨成一串一串的,野葡萄不像葡萄,不是一大串一大串的,而是三五个一串。
若离便分开灌木丛,将胳膊从树丛里伸了过去,摘下几小串。
拿起一颗用手胡乱的擦了擦,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比起葡萄来多了份野味,不过很好吃。
鲍天麟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若离前前后后的,一会几颗小豆角,一会又提着几串小小的葡萄般的野果子,乌黑的长发慢慢披散下来,脸被晒得油光发亮,光洁柔嫩。
若离将野葡萄递给鲍天麟,自己也一颗一颗的放进嘴里:“鲍天麟,原来林子里还有野葡萄,还不少,回去有时间了摘一些,不知道野葡萄能不能做葡萄酒,喝过葡萄酒吗?很好喝的。”
若离自顾自的忙碌了一会儿,肚子没有刚才那么饿了,回头看着头顶上两位老人家,竟然很悠闲的在上面升起了火,还拿出一只铁壶熬起了罐罐茶。
这么热的天还熬茶喝?若离有点想不通的对鲍天麟说:“鲍天麟,你看看他们,竟然喝起了茶?”
鲍天麟微微一笑:“金若离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两人随身带着锅灶呢。”
若离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背锅瘸子脚下都放着一个褡裢,里面装着锅碗瓢盆,还有架在火上的茶罐罐。
若离发出一声长叹: “惨了惨了,看来真的要在这里躲一天了。”
鲍天麟斜着眼睛:“如果你不想躲起来,就让他们消失。”
“那我还是躲起来吧,让他们在上面呆着。”若离忙说:“我可不想就这样草菅人命。”
鲍天麟撇了撇嘴角,继续晒着太阳。
其实他说的消失,也就是让这两人看不清他们而已,方法有很多种。可以用石子点他们的穴位,可以用树叶蒙住他们的眼睛,还可以用声东击西的方法将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但是他都没去做,快一年时间了,他知道一年以后,也许就没有时间做这些刺激的游戏了,尤其是和这个女子一起。
从县城回来之后,他很快反省了自己,他来这里最重要的事就是帮着大哥做一番事业,以完成他顺利晋升太子的宏愿,绝不能对一个女子动心,尤其是这样一位已经有定位的女子。
所以他告诉自己,像以前一样和若离相处,只是为了能好好的度过这一年,然后将这里当做落脚之地。
可是他骗得了自己,骗不了自己的心,每天都渴望和若离在一起,哪怕只是斗几句嘴,为了若离一句想吃桃子他不惜调用黎全根,今天又为了几株豆秧,躲在这里。
若离折腾了一会,又不敢太挪动,说话也得压低嗓门像是真的做贼,渐渐的有点懒惰,加之太阳晒得太厉害,竟然昏昏欲睡。
鲍天麟斜着眼睛盯着若离,见她慢慢的将头靠在自己肩上,心里一慌,忙将身体往若离身边靠了靠。
若离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去,鲍天麟将她的头轻轻挪到他的腿上,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嫣红的嘴唇,晶莹剔透般的脸庞。
一直到下午,若离感觉有人摇晃,睁开眼睛一看,鲍天麟正看着她,见她睁开眼睛指了指上面。
若离偏过头向上看去,两位老人也许是吃饱了喝足了都依着大树睡着了。
离得很远都能听到鼾声,若离确定不是鲍天麟使坏,立刻来了精神,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上,拿起豆秧对鲍天麟说:“鲍天麟我们走。”
鲍天麟点了点头,两人顺着山坡向下,回到家已是夕阳西下。
进了院子,甄一脉正站在门口,看见她狠狠地翻了翻眼睛转身进了屋子。
若离心里一凌,这孩子还生气了。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他进了屋。
甄一脉已经进了套间并关上门,若离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进去,甄一脉偏过了头。
若离忙坐在他身边柔声解释:“一脉,。不要生气了,姑姑只是想让你吃点好毛豆,这个时节应该是毛豆最好吃的时候,可是我们那些就像是贫血似的,水水的。”
甄一脉头都没回,若离又说:“一脉,姑姑以为只是去后山那边拔几株回来,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没喊你去,谁知被人家专门巡山看护庄稼的人给发现了,。只好藏起来,所以现在才回来。”
甄一脉转过脸来:“姑姑,以后不要随便出去了,尤其是这一个多月,万一天角哥哥生气,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