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燕弘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他身上伤口已经做好了处理,浑身上下也是清清爽爽,显然是有人给他打理过了。燕弘瞧了瞧空荡荡屋子,暗道还以为醒过来能见到眼睛红彤彤君十郎,没料到自己却孤零零待屋子里头,他不得不承认,生死关头还能被他惦记人,如今也只有君十郎一个了。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门吱呀一声打开,君长宁脸色还是铁青,走过来动作粗鲁给他喂了药,这才冷声问道:“装什么柔弱,既然要逞强就要承担后果,如果不是我不放心让人一直看着这边草原,你就是冻死外面也没有人发现。”
燕弘知道他是气愤自己不用求救信号,咳嗽了一声,得到君长宁冷眼之后,有些无辜说道:“事情紧急,我不敢用信号怕打草惊蛇。”
君长宁心中咯噔一声,他自然明白燕弘这般回来,肯定是遇上了麻烦,如今不用信号可见事情还十分严重。
燕弘勉强撑起身体,君长宁到底是不忍心,虽然气他不爱惜自己,却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事情,只感叹如今世道罢了。当初燕弘虽然带着一些煞气,但大部分都是因为家庭缘故,而现,他身上气势明显缺失经过了千军万马,用血肉拼搏出来,君长宁知道自己并没有生气资格,只叹了口说道:“躺着吧,有什么事情我帮你做。作为边疆知州,难道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燕弘却摇了摇头,声音也冷了下来:“我必须赶回青禾州,这些胡人居然趁着燕朝内乱,已经统一了草原各个部落,怪不得年前时候他们会攻击秦关,大概是有不服从部落被逼到了头,才把注意打了秦关头上,真要等他们一统草原,那燕朝就要面临一个大敌。”
听见这话君长宁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自然知道里头轻重。燕朝兵力虽然不弱,但看他这么多年下来,只守不攻就知道中央皇权态度,而这些年来,胡人却被他们养得胃口大了,如果他们真平定了草原,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燕朝。
这件事刻不容缓,燕弘却满身伤口,君长宁怎么可能让他这样去青禾州,这一走话,这家伙还不知道有没有命:“你手书一封,我作为秦关知州,想必镇北军也会给几分面子,先把这消息带过去再说。我会让人随后送你过去。”
燕弘还要再说,君长宁已经冷声说道:“以你现身体,恐怕还不如我赶路来得。这边有张大虎镇守我很放心,难道你觉得我能力不行。”
燕弘自然知道君长宁能力,要说别事情他恐怕真要担心,但论起说服别人,这位绝对比自己还要强一些。
燕弘撑起身体写了信,君长宁果然只是吩咐了一番,带着齐家就往青禾州方向赶去,虽然不知道胡人动作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但听燕弘话,他们为了避免泄露消息,对一般民众强加管制,不听话就直接送上西天,就是燕朝过去商队也无一幸免,可见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冬日时节赶路是件十分可怕事情,尤其是秦关这种酷冷地方,虽然裹着厚厚斗篷,不到一个时辰,君长宁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冻结成了一块。旁边齐家也是如此,但两人都没有缓下来打算,这件事早一分告知镇北军,那边就能早作打算。
一路马加鞭,也得一天一夜才到了青禾州城下,却见城门紧闭,望过去却是静悄悄一片,君长宁无法只能放声大喊:“下秦关知州君长宁,有事求见镇北侯阁下,还请打开城门。”
话音刚落,里头却走出一个身穿铠甲男子,远远看过去只觉得神色莫变,君长宁心中不安感觉甚,好一会儿城门才慢慢打开,有士兵出来检查他身份,幸好来之前君长宁就考虑到这一点,将知州令牌带上了,确认无误之后,那士兵才拱手说道:“君大人请进。”
君长宁微微皱眉,顺着城门走了进去,却见城里头守城士兵一个个脸色肃然,虽然常听说镇北军军纪严明,但那神情却不该是常规守城该有,难道是胡人已经来犯。君长宁心中略过好几个主意,却有一人从城楼上走下,近看却是个四十左右将士,看见他拱手说道:“下秦怀明,不知君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秦怀明是镇北军大将军,官职只比燕弘第一阶罢了,比君长宁这个知州还要重一些,君长宁抬头看去,却见秦怀明脸上带着显而易见警惕,心中又是一片疑惑,只是说道:“事关重大,还请大人带去去见镇北侯再言明此事。”
秦怀明脸色微微一冷,冷眼看向君长宁,见他眼神坦荡又有些拿不准,后瞧了一眼旁边齐家,淡淡说道:“如果大人坚持如此,那就先让人搜身,身边这人也不能带着,才能去见镇北侯。”
君长宁脸色微微一变,这话对一个文人官员来说,其实是非常耻辱,但从秦怀明这话里头,他却听出了另一个不妙消息,镇北侯那样人物,平常时候哪里会怕见一个小小文官,现这般兴师动众,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镇北侯已经出事了:“既然规矩如此,下官理当遵从。”
齐家脸色有些难看,但见君长宁这般说话,只好跟着旁边将士走了,秦怀明亲自给他搜了身,这才说了声抱歉,带着他往镇北侯府走去。而那边等待着君长宁,显然并不是好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预祝大家十一乐呀,出去玩亲注意安全,哈哈,不知道是不是有许多亲已经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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