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是个木讷性子,对此毫无兴趣,君长宁倒是想着自己将来不知道要哪里发展,要是能留京城话,弄一个宅子住住恐怕都不容易,而且京城当官想升职可也不容易。正胡思乱想着,却见齐家吁了一声将马车拉停,君长宁有些坐不稳往前倾,要知道齐家为人小心,绝对不可能让他磕磕碰碰到。
君长宁撩开帘子往外头看,果然是遇到了意外,齐家脸色铁青铁青,车前头却是趴着以为穿着白衣服姑娘,这会儿娇娇弱弱躺地上,一副受了重伤样子,大概是之前遇到了一次意外,齐家也没啥怜香惜玉心思,冷声喝道:“你那女子,平白无故从旁边冲出来作甚,不会是故意撞车讹诈吧。”
那女人微微一愣,像是没有想到赶车人会这般说,她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带着怯弱脸颊,泪珠滴挂,倒真有几分我见犹怜,可惜她不知道,因为当初七小姐那件事,君家从上到下都对这般娇怯怯女子不感冒,其中以张氏君长宁尤为明显,齐家受到这两位影响,自然也是如此。
那女人还未说话,齐家已经有些不耐烦说道:“你自己冲出来,我也没有撞到你,还赖前头做什么,真要讹人话,我可是要拉你见官。”
那女人顿时捂住脸哭诉道:“这位小哥怎么这般说话,我怎么会是这种人,只是方才走太了一些扭到了脚,实不是有意打扰。”
君长宁挑了挑眉,仔细去看那个女人,虽然脸上妆容素淡,但看得出来是精心描绘过,有一身衣服虽然是白色孝服,但该有腰身一样不少,明显就是特意准备。再一想这条路可不就是上京赶考学子必经之路,而自家马屁虽然被偷走了,但马车却还,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怪不得招了人家眼。
齐家并不知道自家少爷心思,见那个女人一直低头啜泣,又怕后头小少爷看着心软,当下冷声喝道:“难不成爬到一边都不成了,我们还要赶路,你躺路中间算怎么回事?”
君长宁顿时大冒冷汗,齐家这话说可真是……绝了。
果然那女人也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一番演出这两人根本无动于衷,猛地抬头朝着两人看来,一双盈盈双目烟波流转,风情无限,但看见车上人时微微一愣,闪过一丝嫉妒。当下又有些雀跃起来,这位少爷风姿气度看起来就是不凡,要是能攀上了自己后半辈子还愁什么!
君长宁容貌很容易打击女子,眼前女人原本自信倒是少了一半,演出起来倒是加卖力,一双含情目欲说还羞,声音是娇滴滴能掐出水来:“小女子并不是故意耽误两位公子赶路,只是家父家母亡故,家中又有恶亲占据了家财,小女子没办法只能前往京城投亲,千难万难到了京城门口,谁知道还会伤到了脚。”
君长宁挑了挑眉,暗道这姑娘演技看着倒是非常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专业户出来,不过他可不打算当冤大头,要是顺着这姑娘意思,肯定是要把人捎到京城,到时候人家再来一个以身相许话,他想要摆脱也是一阵麻烦,又不能直接把人宰了不是,还不如直接让她留这里,等下一个愿意挨打人出现:“即是如此,齐家,那我们靠边走就是,姑娘还孝期,我们要去过去搀扶,难免授受不亲,可不能毁了一位好姑娘名誉。”
女人脸上一僵,抬头去看那风姿无双公子,却见他虽然唇边带笑望着自己,一番儒雅俊秀,眼睛却是带着几分冷意,女人自然是看惯人脸色,自然知道这位对自己恐怕并无几分兴趣。只是心中到底是有几分不甘,捂着脸说道:“小女子不甘妄求其他,只盼公子能伸出援手,捎带着我去京城。”
君长宁只觉得自己牙都酸倒了,点了点齐家说道:“还不走,赖这里可要毁了姑娘清誉。”却像是完全没听见那女子话,齐家也是聪明,拉着马车从旁边就走了过去,心中暗道幸好小少爷英名,没被那显然心思不纯女子骗了去。
被远远甩身后女人脸颊都扭曲起来,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人都咬杀了,要知道她准备了这么久,第一次出现就出师不利,原本想着少年读书郎经事很少,肯定会心软,谁知道那人居然把自己当了空气,要知道她也是妈妈多年以来精心养起来。
却原来这个女子原本是别人养着瘦马,因为各种原因逃脱出来,但她哪有什么求生本事,本身也是个不乐意吃苦,便想到了这一招,能坐马车,还有下人读书郎家里头肯定都不错,她能攀上一个话,即使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能温饱不愁不是。
女人扭曲了一张脸,却又有一辆马车飞驰而来,看见前头有人也是一阵急停,女人连忙露出娇怯怯神情,驾车是个十七八岁小子,看着心中有些不忍,连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何坐路中间?”
女人眼中一转,当下带着几分苦涩说道:“小女子原本正赶路,却有一辆马车侧身而过,不小心便跌倒了,正是求助无门时候。”
马夫一听顿时气愤叫道:“真有那么可恶人,撞了人居然也不停下来看看,真真是恶人。”这位显然将女人未语地方补足了。
车里头这时候走出一个青年,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年纪,看着来面白无须,倒是有几分俊雅,只是大冬天还端着一把扇子,瞧了一眼地上女人眼睛就是一亮,露出一个大义凌然表情说道:“天子脚下居然还有人敢肆意妄为,姑娘请放心,世间自有真情,我先送你去京城看伤吧。”
作者有话要说:白莲花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