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吃了一惊,不禁暗暗忖道:“这老和尚到底什么来头,居然为了一个素昧平生之人,轻易许下十万功德!”
而且张桐心下震惊之余,又想起刚才,他要杀吴善,却给这老僧随手挡下剑光,只怕这老僧的修为比甄远道还要高出十倍,即使他有心不答应,也不敢说出口,索性点了点头,答道:“既然大和尚慈悲,要度他入佛门,只管带走便是。”
那寒月禅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笑道:“小友善哉!其实我观小友,道法根基扎实,亦是良才美质,只可惜与我佛门无缘,不过这一次小友与贫僧方便,将来有事,上飞来寺,贫僧亦与小友方便。”
说罢便也不再赘言,挥手洒出一道匹练似的金霞,将那吴善卷住,然后身影向上一纵,冲天而起,消失不见。
剩下张桐,也没把寒月禅师那一番说辞放在心上,见那吴善被寒月禅师带去,他再留下,也是无趣,又想起金平寨那边,还留着一个程芷仙,刚才他接连诛杀周泰孙炯二人,又把吴善打得落荒而逃,还将木塔给掀翻了两层,弄出这么大动静,寨中那些贼人,早被惊醒过来。
张桐担心程芷仙再出危险,赶紧调转回头,催起乌灵遁光,又向金平寨飞了回去。因为刚才追击吴善,并没出来多远,这时再返回去,也不费多大功夫。不大片刻,就能看见,那金平寨里面,一群贼人全是衣衫不整,拿着兵器,慌慌张张,围在那木塔外边。不过刚才张桐弄出的动静实在太大,加之吴善始终没有露面,更让这些贼人疑神疑鬼,在外等了半天,也没敢冲进去。
张桐折返回来,见到这些匪类,以他如今的修为也不甚放在心上,直接催出一道三张多长的剑光,飞纵下去在那人群当中一滚,登时一片惨叫之声,剑光过处,碰着就死,挨着就伤,转眼之间就已斩杀四五十人。
那些贼人虽然恶煞盈身,个个杀人盈野,但是到了此时,再也凶横不起,被驱得四散奔逃,还有几个受伤的,疼得哭爹喊娘。只有那十几个吴善手下的亲信头领,各自仗着武功高强,又曾见过吴善施展法术,见那剑光袭来,勉强还算冷静。不过恰恰这些人,才是张桐此行的目标,反而诛杀周泰孙炯,只是顺便而为罢了。
张桐趁乱,降落下来,早就盯住了几个人,随手打出几道劲风,就将其中三人制住。这三个人皆是金平寨的头目,跟随吴善最早,为恶也最甚,一身恶煞,远超旁人。
张桐心知三人罪大恶极,便也不曾心慈手软,将那三人制住,直接扭断手脚,丢到那木塔底下一根柱子旁边。
这时寨中那些贼人,都已四散奔逃,倒也不用担心,有人回来救了他们。随后张桐飞身一纵,又跳到先前藏身那间屋外,扳住窗框,跃了进去,正想叫程芷仙快走,却发现这间屋内,竟是空空如也,哪有一丝人踪。
张桐登时一愣,开始还以为是,程芷仙发现外边大乱,自己躲了起来。他忙又叫了几声,可是等了半天,还是没人应声。这下可让他有些急了,心里暗暗忖道:“莫非那丫头又让人给抓住了不成?”
张桐早把程芷仙视为禁脔,这时寻她不见,不禁又怒又急,连忙出了这间屋子,向附近寻找开去。此地原是那木塔第四层,除了关押一些女子,就只存有吴善率人,从各地掠来的财物。
那些女子全被囚禁在木牢中,为防她们逃走,皆是赤身裸体,只有几名姿色最美的,单独被关在屋里,似乎颇受优待,衣物用度,全都齐全。
张桐一面把这些女子解救出来,一面打听程芷仙的消息,可无奈这些女子,全是从各地掳来,原本互不相识,到了此地,也不熟络,根本不知程芷仙是谁,任他忙了半天,依旧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