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侥幸之余,又是好整以暇,想要继续修炼葫芦剑诀。却不料竟着了魔似的,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之中,就会浮现,那绝美少女的惊鸿一瞥,让他无论如何,不能静下心来。
亏得这种情况,张桐并不陌生,上回他初习葫芦剑诀时,第一次读那口诀,就觉心神恍惚,险些走火入魔。此番多半也是被那少女惊了神魂,致使心绪纷乱,不能抱元守一,多多静思冥想,自然也就好了。
张桐心知不能修炼,内心略一思忖,只好暂且作罢。因为此刻天还没有黑透,去探金平寨还为时尚早,他也不甚着急,只管呆在原地,盘膝打坐,冥思存想。直至等了一个多时辰,四下漆黑一片,才从树上跃下,认准金平寨的方向快速飞掠过去。
那金平寨虽然地势险要,但对张桐来说,却也不难攀爬,他来到山下避过几个巡逻之人,沿着一条小路来到山寨侧面的悬崖底下,然后运起真气,三窜两跳,不及几下,就跳到了上面。
因为此地临近悬崖,足有三四十丈高,险要无比,猿猴难攀,所以防备并不甚严。张桐潜到里面,四外略一打量,只见这山寨约有二三百亩,街道纵横,屋舍错落,俨然是一座小城。
在那城中,立有一座十多丈高的四角木塔,上下分为七层,皆是灯火通明,还能听见隐约有喝酒谈笑的声音。
张桐料那木塔定是吴善居处,索性别处也不用去,直接潜隐踪迹,向那木塔过去。因这金平寨凶名在外,平常少人赶来招惹,寨中也是外紧内松。张桐进了里面,反而无人盯防,没费什么周折,就到了那木塔底下。紧跟飞身一纵,直接登上二楼,寻了一个窗户向内探看。
只见那室内约有二十多人,全是吆五喝六,捧着酒坛狂饮,时不时有几个年轻女子,端着酒菜上来,难免捏摸两把,又是引来一阵肆无忌惮的淫笑。
张桐看了一阵,想要找那吴善,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可惜这室中人虽不少,但都是些寻常悍匪,虽然煞气盈身,却并不会法术。
张桐不禁有些失望,正想再到别处探查,忽又听见里面有人议论:“哎!我说老张,你说前两天来那两个人到底什么跟脚,竟有面子让老大亲自作陪,连杏花和珍秀那两个小骚货,都舍得给他们享用了。”
另外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似乎很是不以为然,冷笑一声,道:“有什么跟脚!哼!不过仗着会几手法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凭他们那种货色,若不是老大不让,老子就能把他们宰了。”
但这话音没落,就有一个光头干瘦的汉子嗤之以鼻,接道:“老张!别喝点猫尿,就不知东南西北了!我说你也忒能吹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杀了人家,你知道那俩人是什么来头!那都是仙山福地出来的修士,跟咱这些凡夫俗子怎会一样。要不是老大机缘巧合,曾与他一人相识,这次又有事要办,人家能到咱这贼窝鼠洞里来!”
这时张桐躲在窗外,听得真切,顿时料定,他们所说那两个人,十有八九就是白脸鬼孙炯和五毒童子周泰,心里暗忖:“想不到这金平寨的吴善,跟那孙炯吴善竟是旧识,恐怕当初大师兄一来,就给他们察觉,提前设下埋伏,否则大师兄也不会轻易中了周泰暗算。”
张桐想通来龙去脉,便也不去听那些汉子吹牛,直接纵身向上跃去,同时运起葫芦剑诀,把他全身气息敛去,毕竟那孙炯和周泰已经非是常人,若是稍不注意,一旦泄露踪迹,定也不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