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听说你们在讲皇陵古将?”
林斌被问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韩助也不再追问,可能是从前线撤下来,心情极好,笑说:“罢了,现在也确实需要振振民心,让他们说去罢,林什长当听趣闻便是。”
林斌这才笑得出来,他一直保持一种话不多的形象,又是静静走着,听韩助与其他四名什长在谈战事,讲最多的是关于甘泉宫被匈奴烧毁的事件,边塞军民的伤亡则是能避免谈起就避免谈起。
“伍队史阵亡后,军候大人一直没派来新的队史,队官大人,您说,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人是庄清。所谓的队史是一队的副队长,军候是一‘曲’的最高长官。
韩助笑骂:“怎么?你想当队史?军功够了嘛?”韩助说着含有深意的看着林斌,“前途不可限量啊!”
庄清表情不悦的看一眼林斌,也不说话了。
“是极、是极。”另一名叫韩士的什长非常羡慕,“待亭长大人上报县令,县令将林兄的军功上报,县史大人核查后又上禀军候大人,那……”
其他人也是又羡慕又遗憾的看着林斌,搞得他有点莫明其妙。
林斌对于现在的官职称呼十分陌生,也不知道战马对大汉边军的重要性,更加不理解军功是按什么计算,只能谦虚的笑。
韩助又说,“李屯官、李当户大人可是‘飞将军’李广、李郎将的嫡子,林什长和盛名赫赫的李家有这层关系,以后韩某可能需要林什长照应了。”
林斌还是笑,这次笑得有些迷茫,他现下不求富贵,也不求人脉广阔,惟求能安身下来,好好适应现在的生活。新来乍到的他哪里能明白军中和官场的复杂关系,说到底,他就是再怎么了不起也只不过是个军人罢了。
他并不想解释什么,更不想说自己和李当户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对一切都陌生的他时刻保持一颗冷静的心。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引人瞩目,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人必非之’的道理,太引人瞩目了往往不是一件好事。
“韩队官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憨汉,能在韩队官麾下为国效力,有一口饭吃已经感到十分满足了。”
“林什长这是作甚?韩某说的可全是真话。”他表情诚恳,“天下谁不想招揽如此猛士,不暇时日,必有人向太守大人推荐于你,再有你献马斩敌首级的军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其他人纷纷说,像林斌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只委屈做一名什长或屯官以下军官的,不是被地方上的豪强重金礼聘回去当门客,就是被部、曲以上的大人推荐给太守;就是被太守举荐给朝中大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前途被绘画的很好,其实说林斌没有升官的野心那也是错的,在这个大时代,熟知即将发生什么的林斌,他恨不得马上做大官,当战功卓越的将军,好参与汉民族崛起的伟大事业,但是林斌现在不敢想,也不能去想,他只想一步一个脚印的在这里扎根,等一切都安稳下来,那时再谋划其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