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治好了会有瑕疵,而这瑕疵是终身的。”路易斯淡淡道。
如果这女人的脸没有毁,她笑起来一定很明媚,很狡猾,很媚人……
“我无所谓。”
“你无所谓?”路易斯皱着眉头看着她,竟没来由的觉得生气,“那你来这里干嘛?!”
“是我丈夫带我来的,他想治好我的腿,想让我没有瑕疵……”
“你自己呢?真的无所谓?”
“对,无所谓……”跛脚也好,毁容也好,都无所谓……
路易斯的拳头竟慢慢攥紧:“你这种病人,我不治!”他走了出去。
牧晟宸就站在门口,里面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路易斯看着牧晟宸:“别说已经符合我的两项不治标准了,现在又符合了一项,老子心情很不好!”
“……”
路易斯愤愤的回到办公室,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办公室此刻即将面临更大的灾难。
牧晟宸走进病房,淡淡的看着尹瑟。
“你无所谓吗?”
“……”她闭了闭眼。
牧晟宸抿紧了唇,走了出去。
尹瑟咬着牙,他厌了吧,这样的她……她自己都厌了……
牧晟宸重新走进路易斯的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上,随手拿着一旁的重要文件,一张张的纸都被折成了飞机,在办公室里乱飞着。
“不是我不治,是那女人自己不想治,我最烦的就是那种病人。”他淡淡道。
“她受了很大的打击。”牧晟宸靠在门边幽幽道。
“我看不起她。”路易斯淡淡说道,“我心情不好,我不治,你出去。”
牧晟宸轻叹了口气:“真的不治吗?听教授说,治她的腿也算得是一项挑战。”
“啊啊啊!就是不治!这种病人最讨厌了!”路易斯烦躁的说着,像个孩子般。
牧晟宸也有些晃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前两天还在想要不要请个心理医生过来……”
“……”路易斯抬头。
“她喜欢漂亮的东西,她骄傲,自尊心强,但是一场事故,将这些全部打没了,对她对我都很重要的一个人,在事故中死了,她很自责。她觉得如果治好了腿,修好了脸,过得太舒心是一种罪。”
“……”
“其实有时候想想也真是挺搞笑,明明是个挺狡猾坏心眼不断的小女人,到了真正遇上事的时候,做的却是最愚蠢的行为。”
路易斯站在那良久,看着眼前的男人,静静道:“我帮她治,我治腿,你治心!”
“……”牧晟宸抬头看他:“怎么改变主意了。”
“我受不了煽情的话。”路易斯微微尴尬道。
牧晟宸微僵……
“但是我有个要求。”
“说说看。”
“我治好她的腿后,我还要她去治脸。”
“……”
“我想看看这个女人完美的样子。”
“……”牧晟宸眉头一挑。
“你不用防备我,我没有其他企--”
“我没想其他,你有企图也没有用。”牧晟宸淡淡道。
“哦?”路易斯竟被挑起了斗争心理,“哪天要是你们被我搅得离婚,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牧晟宸不再说话,面前的这个人是个怪才可能不是开玩笑的,万事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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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牧晟宸替尹瑟擦了擦身体,抱着她一起睡在病床上。
“明天做手术,可能要吃点苦头……”
尹瑟摇了摇头:“没事,我不怕疼。”
牧晟宸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你不怕疼么?”
“……”
牧晟宸在她耳边说了一串话,结果惹得尹瑟顿时红了另半边脸颊。
“怎么不说话了?”牧晟宸轻问。
尹瑟闭上眼睛:“困了。”
牧晟宸轻叹一口气:“我的瑟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尹瑟抓着他的衣服,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牧晟宸平静的吸了口气,然而,他要慢慢打开那个潘多拉魔盒,那个可能会引爆一切的潘多拉魔盒,他知道,她还藏着什么……
“瑟儿……告诉我吧,婚礼那天,你是怎么被带走的,被许言带走的那十天,你又是怎么过的--”
“啊!”尹瑟惊叫了一声。
“……”牧晟宸心痛不已,赶紧将她抱进怀里。
她不要去想了,不要去想了……
将自己,将所有人害成这样的帮凶是她的父亲,她要怎么开口,光是想到,她的头皮都在发麻,光是想到那十天,许言扭曲的嘴脸就浮现在她面前……
“不要问我……”
“瑟儿,告诉我……”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