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个晚上,黄玉他们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起来,黄玉他们在街道旁找了一个吃早点的地方,因为是现坐的,所以黄玉他们坐在桌子上等。等的过程中,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吃早点的人,围坐在黄玉的桌边。黄玉一直在注意一个老人。只见香烟缭绕中,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静坐在那里。他清瞿的面容,看来似乎很憔悴、很疲倦,目光更是说不出的呆滞,看来几乎已全无生气。
他整个人似乎已只剩下一副躯壳,没有灵魂,也没有生趣,他活着只不过是为了等死而已。但他的面前,却有一柄光彩夺目的剑。剑身沉碧,如一泓秋水,旁边的剑鞘上虽然缀满了珍贵的宝石,但在剑光映照下,已失尽颜色。这老人只是痴痴的瞧着这柄剑,动也不动。他生命的光彩,似乎全只靠着这柄剑才能延续。这个老人比黄玉他们早到这里。
就在黄玉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个老人身上时,这时有几个人已鱼贯走了进来。这几人都穿着黑袍。闪着光的丝袍,柔软得仿佛流水,但他们走动时,却连这流水般柔软的丝袍都没有波动。他们的脚步,正也滑如流水,轻如幽灵。他们行动间,却自然而然的有一种慑人的威严流露出来,虽然谁都瞧不出他们的身份,但谁也不敢对他们稍存轻视。第一个人,身材瘦削而颀长,笔挺的站着,就像是一杆枪,手里提着剑。第二个人,矮而瘦。第三个人,高大而魁伟。两人走在一起,就显得分外刺眼,分外突出。这两人的掌中剑俱是光芒灿烂,显见绝非凡品。第四个人,身材很普通,使的也是柄很普通的青铜剑,就算走在路上,只怕也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第五个人,又矮又胖,腹凸如珠,掌中剑非金非铁,仔细一看,竟然是用木头削成的。这五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但一走过来,这里仿佛就立刻充满了逼人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黄玉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被这几人围在了中间,想走都走不了。
黄玉一眼便瞧出,这五人无论身份、地位、武功,绝无一人在那亭中老者之下。五个黑衣人只是动也不动的站着,没有人开口。黄玉笑道:“前辈们可以先坐下喝怀热茶吧?”那高大而魁伟的黑衣人忽然道:“不喝?”他虽然只说了短短二个字,但不管哪里都似已充满了他洪亮的语声,连几上的茶盏都被震得“格格”响动。紧接着道:“我们五人平生从未和人联手作战,今日之后,也绝不会再和别人联手作战。”
只见最先来的老人还是茫然的坐在那里,只是低垂着目光,痴痴的瞧着面前那柄秋水长剑。黄玉这才明白,这几人故意把一把名剑放在一个不懂武功的老人手里,以此来吸意黄玉的注意力,好让他们形成对黄玉的包围之势。
小叫花忽然大声道:“这阵法发动,至少要有六个人,是么?”
他目光闪动,接着道:“但现在却只到了五位。”那高大而魁伟的黑衣人道:“不错。”小叫花心里暗暗欢喜,忍不住笑道:“你们只怕未曾想到有一个人已不别而去了。”那高大而魁伟的黑衣人冷冷的道:“少一人都没什么关系。阵法纵有破绽,但经过我们使出来,也无人能冲得出去吧!”
小叫花骤然顿住笑声,道:“没关系?怎会没关系?阵法若是少了一人……”那高大而魁伟的黑衣人一笑打断了他的话,道:“你难道未曾听说过,滥竿有时也可以充数的。”他不再理会小叫花,这时围坐在一旁的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道:“这阵法晚辈也曾练过,至今牢记在心,晚辈只有勉强充数,但愿前辈们多多维护,晚辈感激不尽。”五个黑衣人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