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厉声道:“你若敢和我光明正大的动手,能胜得了我一招半式,我自然没有话说,但用这样的诡计伤人,却算不了英雄。”刘大大笑道:“你说的这就是外行话了,两人动手,只要能将对方打得躺下,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是本事,我老人家若能放个屁就将你熏死,你更该服气才是。”小叫花竟被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忽然发觉,此刻非但自己全身发麻,压在他身上的黄玉,更是连动都没有动,像是连气都没有了。他大骇之下,失声道:“黄……黄玉,你为什么不说话?你难道……”
刘大格格笑道:“你说的这又是外行话了,你难道未瞧见,我老人家方才将枪抽出来的时候,已顺手打了他两处穴道?”他笑着走了过来,又道:“这也许是我老人家方才出手太快了,所以你没有瞧清楚,现在……”他话还没有说完,人刚走到黄玉面前,忽然间,黄玉的一双手竟闪电般自网眼里伸了出来。刘大显然做梦也未想到有此一着,大惊之下,一双腿已被黄玉香抓住,顺手一抖,他的人也躺了下来。丁太怒吼一声,飞扑而起。只听黄玉叱道:“站住,否则你的老公就没有命了。”丁太果然不敢再往前走一步,目光中充满了关切焦急之色,显见她对这矮小的丈夫,实是情深爱重。刘大已破口大骂道:“小杂种,用这种手段,算不得英雄!”黄玉笑道:“两人动手,只要能将对方打得躺下,就是本事,我能放个屁就将你熏死,你更该服气才是……这话是你自己方才说的,你现在难道就忘了么?”刘大怔了怔,小叫花已忍不住大笑,道:“妙极妙极,这就叫自搬砖头自砸脚,自己放屁自己嗅。”谁知刘大也大笑起来,道:“好好好,黄玉果然有两下子,难怪别人怕你。”
黄玉道:“岂敢岂敢。”刘大道:“但有件事我实在不明白,我方才明明点了你的穴道,你怎么忽然能动手了?”黄玉微微一笑道:“你点了我穴道时,我身子已落了下去。”刘大截口道:“你非但立刻就掉了下去,而且立刻就撞上了这小叫花,哪里有机会能行功运气,自己解开穴道?”黄玉道:“在下还没有那种行功运气,自解穴道的绝顶功夫,阁下未免过奖了。”刘大道:“那么你用的是什么法子?”黄玉道:“任何人在穴道被点后的一刹那间,都还能动一动的,是么?”刘大道:“不错,因为那时他穴道虽已被封死,但身子里还有一丝残余的真气流动,但这也只不过能动一下而已。”黄玉道:“动一下子就已足够了。”刘大眼睛一亮,失声道:“我明白了,那时你知道自己“气血海穴”被点,就立刻将身子动了动,让这小叫花撞开了这两处穴道。”黄玉微笑道:“正是如此。”小叫花听得又惊又喜,又大笑道:“你这老头子总算还有些见识,真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刘大叹了口气,道:“黄玉呀黄玉,你果然是个鬼灵精,想不到我老人家活了六七十岁,今天竟栽在你这毛头小伙子手里。”
丁太眼睛始终瞪着黄玉,嗄声道:“现在你想怎么样?”这时小叫花已自黄玉身子下爬了起来,而且已经解开了那面巨网。丁太也只有眼睁睁的瞧着。黄玉长身而起,缓缓道:“两位和在下有什么冤仇么?”丁太立刻道:“没有。”黄玉笑了笑,道:“两位既然和在下素无冤仇,为何要对在下如此?”丁太默然半晌,长叹道:“我夫妻做事素来恩怨分明,本无伤你之意,只不过……”黄玉香接口道:“只不过两位昔年曾受过十二连环坞总舵主的恩,所以要杀掉我,,是么?”丁太还未说话,刘大已大笑道:“不错,我老人家本来是想将你们两个小娃儿送去做人情,所以你现在若要杀我,也是天经地义的事。”黄玉笑了笑,道:“我若不想杀你呢?”刘大道:“我劝你还是杀了我好,我这人气量最窄,今日既然栽在你手里,你就算放了我,以后说不定我还是会来找你麻烦的。”丁太变色道:“你……你这是在劝别人杀你么?”刘大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做男人已经做腻了,早死早投胎,下辈子一定投胎做个女人,再嫁给你,让你也尝尝做丈夫的滋味,这样我们两个人才算扯平。”丁太脸色气得铁青,嘶声道:“你真敢对我如此说话?”刘大翁道:“一个人若是反正都要死了,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小叫花忍不住道:“黄玉若是将你放了呢?”刘大道:“他为什么要放我?”小叫花道:“他为什么不能放你?”刘大道:“我那样对付他,他若还会放了我,他就是个疯子。”小叫花笑道:“他并不是疯子,只不过是个君子而已,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以为他会杀你。”刘大怔了怔,道:“他若不杀我,那就真的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