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习惯一直保持同一种表情,除非他有段难以忘怀的过去。
“我的确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佐藤自然是知道这点,默默地点了点头,“但是身为警察,我需要怀疑再怀疑,因为以现在由命案现场现的证据来看,你很有可能就是凶嫌,若是凶嫌的话,保持这种态度也是情有可原。”
你刚才不是还在推销警察么?怎么现在他又变成嫌疑犯了?这差别要不要这么大!
黑泽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是看着佐藤一脸认真的神情,也不好说什么。
“好了,那么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佐藤没计较黑泽银的失态,只是低头翻了翻笔记本,找到她在昨日收集而来的信息,冷声开口问。
“你的父亲真的去世了么?你的亲友都没有收到这个消息,甚至还有人证明,你从报社回去的时候,兴高采烈,一点儿也没有伤心。”
“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其一,你的父亲根本没有去世,你在撒谎;其二,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冷血到父亲去世,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但是我不明白,如果你的心态本来就平静的话,又为何让警官给你留下12小时的休息时间,到隔天的6点才到警察局里来,你是想要在这段时间里消灭你犯罪的证据么?”
得,话题果然转移到他从一开始就在深思熟虑的难题之上了。
黑泽银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无奈,却是很快地恢复过来,身体前倾,将下巴叠在将十指纠葛在一起形成的手网之上,对着佐藤苦笑一声,调侃之味更是明显。
“警察小姐,你到底要我从哪里开口呢,这么多问题一连串地扔了过来,而且个个都这么犀利,根本不给我反应时间反应时间不是么。”
佐藤用笔重重地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出砰砰的声响:“少废话,我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昨天晚上你到底是不是去参加父亲的葬礼了,如果不是请给我说出理由。”
黑泽银沉默了一会儿,正视这个问题后,他觉得还是说出实话比较好。
毕竟他也不想要承认自个儿的父亲是真的死了,虽然那家伙从来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
“行,我投降。”半响,黑泽银就微笑地抬起手臂,“我承认我撒谎了。”
真是的,刚来这里就要提别人收拾残局,他真心无辜啊。
“你承认你的罪行了?是你欺骗了警察,杀了鹤田女士对吧!”
佐藤直接一拍桌子迅地站了起来,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恼怒地瞪过去,情绪非常激动。
“一个大男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博取警察的同情心,实则却是利用机会去命案现场,试图将目击者杀人灭口,我说的没错吧?”
黑泽银一下子就懵逼了。
哎?目击者?杀人灭口?
怎么又多了一个罪行?
拜托,他就连目击证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去杀人灭口?
“你到底什么意思?”黑泽银不明所以。
佐藤冷冷地瞪过去:“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警视厅接到了新的报告,身为第一现者和目击证人的你的同事——高崎爱梨小姐,在凌晨5点半遭遇不明人士袭击,而且地点,就在你家到警察局的路线上!”
喂喂,那个女人玩够了没有,他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连这种白痴把戏都摆到明面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