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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穿透浓雾从窗台照了进来，金色的阳光打在安跃脸上，让他的脸呈透明的白，仿佛片刻他就会忽然的消失掉。

门口，顾小暖已经站立了好久。她静静的看着安跃满是忧伤的侧脸，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掐着。

她因为他的忧伤而忧伤，因为他的快乐而快乐。她从未想过，爱一个人，会这样沉重，会这样的累。一个又一个满怀期待又落空的日子，仿佛将她的心都掏空了，她想过离开，却终究舍不得，更放心不下。

爱上安跃，是顾小暖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

安静看着窗外的安跃似乎感觉到门口的人的存在，他微微的回头看向顾小暖，清淡的眼神，携着化不开的忧伤，直逼顾小暖的心房，她痛到麻木的心又一次紧缩，扭成了一团。

她愣了一下，抬脚向他走去，每一步都感觉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万分。

不到十米的距离，她却感觉走了一个世纪那样长。

她预感安跃接下来会说什么，并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小暖，冬天来了，鸟儿都飞走了。”

安跃的眼睛在她的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了窗外。

顾小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皑皑白雪覆盖了所有的一切。

难怪她在夜里裹了两床厚厚的被子也无法暖和，竟是下雪了。

“小暖，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安跃低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睛。

微弱的阳光下，他穿白色的病服，栗色的头发被染成金色。

空旷的卧室，空气中回荡在他若有似无的声音，像魔咒，一遍又一遍回旋在顾小暖耳边。

过了一会儿，她仿佛回过神来，苍白的笑，“我知道。”

她知道他不会给她任何的承诺，她知道她最后不管有多努力也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更加知道，她的梦该醒了。

顾小暖说，她会离开，但至少要等到安跃完全康复，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以后。

她说，这是作为朋友她最后要做的。

……

韩孝不在，安想吃饭不香，夜里失眠，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刘姨从乡下回来看见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盯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两只眼睛黑眼圈严重得不像话，总是在夜里穿着睡衣乱窜，如果实在夜里，画面会显得特别的诡异。

安小远又一次半夜肚子饿去厨房找吃的，看见安想的时候小心脏都吓坏了。

一次两次，他都被吓哭，第三次，他就产生免疫力了。

以至于一群小朋友悄悄握着小手机蹭着下课的间隙看恐怖片的时候，所有人都吓得尖叫唯有他一脸淡定。

一时间，班里的小女孩都特别的崇拜他，因为他是班里唯一一个看恐怖电影面不改色的小孩。

周末，费妮来找安想，安想邋里邋遢的样子也吓了她一跳。

费妮用十分嫌弃的眼神将安想上下打量一边，问，“安大小姐，你这是多久没收拾自己了，这蜘蛛都要在你脸上结网了。”

安想怏怏的抬头看她，说，“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