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娥不自觉捏紧了手,不答反问:“你不知道吗?”
那晚聂小凡也去了和园,若说聂白钧和连氏不明真.相她是信的。可是聂小凡既然抓了紫玉。那必然是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聂小凡淡淡道:“我猜到了一些,但是我想听听姐姐的看法。”
聂小娥道:“你猜到了哪些。说与我听听?”聂小凡也不推辞,直言道:“祖父祖母几十年都过来了,纵然感情不和,也不至于一朝就翻了脸。除非...有人从众作梗。”
聂小凡直指了聂老太爷的死与聂老太太有关,聂小娥只是冷笑一声,并未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来洗脱嫌疑。
聂小娥不但坦率承认她知道内情,还道:“能够从中作梗的人自然得是老太太身边极为信任的。事出之前福安堂里唯有紫玉最得老太太信任。”
聂小凡点点头,不禁佩服她的坦率。
聂小娥又道:“而紫玉其实是我找回来的,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此次进福安堂可说是为我做事。”
聂小凡微微一笑,这位二姐姐当得起敢作敢当四字。哪怕做了恶事,也叫人厌不起来。
“那紫玉为二姐姐做得是什么事?总不能是代姐姐伺候好老太太吧?”
聂小娥道:“我若是为了这个目的,那叫我母亲九泉之下如何瞑目?”聂小娥神情肃穆,一字一句似钟声,敲得聂小凡侧目而视。
“所以...”
“对!你猜得都对。紫玉怂恿老太太去下毒。是我指使的!”聂小娥激动着,终于把这话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然后吊着的心突然落了下去。
聂老太太被连氏和聂小凡联手对付,随便怂恿一下聂白钧便把她气病。聂小娥怎能放过这样报仇的好时机?
聂小娥太知道聂老太太的弱点了,她贪图享受,哪怕聂老太爷败了家,她便收刮家里人的银钱去挥霍。这样的人,一旦上了年纪,最看重的就是养老问题。聂老太太早年为了银钱不顾脸面,害得聂白钧在官场抬不起头来。本来聂白钧从不敢去说自己母亲的不是,但是聂老太太只有聂白钧一个儿子,聂小娥不信她不怕儿子不孝。
正好,聂小凡和连氏也是利用这一点,先是给聂白钧银钱,把他的胆子养大。然后儿女一番吹捧,让他略有膨胀。等聂老太太和聂白钧起了冲突,聂小凡再稍加挑拨,引得聂老太太生疑。病得更加严重。
而聂小娥这时深刻贯彻了趁你病要你命的理念,但她安插紫玉在聂老太太身边,却志在聂老太爷。
“当年我母亲在月子里被活活饿死,若不是老爷子暗中授意。老太婆又怎敢如此?而他却由着女人给他背了骂名。我外祖母上京来讨说法时,他却直言叫我外祖母去告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聂小娥又是一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当年姑祖父官拜户部尚书,聂老爷子以为有这样的妹婿在,聂小娥的外祖家定不敢怎样。可是外祖母气不过,她娇娇贵贵的女儿,原就是怕嫁到别人家受气才选了亲姐妹的儿子做女婿,不想却遭此横祸。陈王氏越想越气不过,一纸讼状将亲妹妹告上衙门。
令聂老太爷没想到的是,他那个妹婿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不过好歹有了这层关系,衙门里的人才没将聂老太太下狱,只是赔了一万两银子了事。
不过这也是割了老两口的肉了,陈王氏告完后也明白奈何不了聂王氏,索性与聂王氏断绝关系,一走了之。因聂小娥姐妹有聂家的血统,陈王氏也没再管过。
这一点,聂小娥是算在他们老两口身上的。
(未完待续)